吴妄言沉了沉眸,声音低浅:“你不在乎?”
“……对啊,没什么可在乎的。”
“那就下来吃饭吧。”他起身,似是不愿多做停留。
就在他走到门口之际,简易楠忽又有些不舍的喊道:“等一下!”喊了这一声,却不知接着该说些什么。
吴妄言在等她说话。
“你把卢家人……怎么样了?”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问话了。
听了这话,吴妄言原本冷酷的面容竟似多了些怒气,他简而答之:“放心吧,一个都没死。”就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她愣住,转而咬唇。
为什么,偏偏在她刚刚发现自己心意的时候,多了这么多矛盾与事端?
难道你我注定无缘?此时的心痛,竟有种熟悉的感觉。
她还是没有下去吃饭,吴妄言也没有再上来叫。毕竟他很忙吧,怎么会有时间顾及我这一外人的冷暖。
混混噩噩的,她竟不知不觉间睡着了。醒来时,估计已是黄昏时分,自己规矩的躺在床上,身上盖着一床薄毯。
她摸摸这薄毯,叹了口气起身。
吴妄言似乎并不在家,彼时诺大的房子在黄昏的余温下仓皇不已。
一种落寞瞬时涌上她的心头。看着关上的书房门,不知是在什么驱使之下,她想要去那里坐坐。
吴妄言一天中凡是在家,几乎都是在书房中度过的,比起卧室,书房倒更显得与他亲近。
他的办公桌上有条不紊的堆着各式的文件信函钢笔毛笔,每一个书橱柜子都谨慎的上着锁,里面应该都是不能为人所知的机密要物。
她曾好奇的问他,这些柜子里的东西我能不能看?
他说,没什么不能的。
然后她就挑衅似的要求开了几个,吴妄言都满足了她,只有一个,他说,这个不行。
她好奇,追问里面是什么,他只是淡淡的回答,不该你看的就别看。
如今,她是越发好奇了。她一双眼睛紧紧盯着那个柜子,似乎是想用目光将它打开。
但她只是个平凡女子,她没有那个本事打开这个柜子,就像她没有勇气向他大胆说出心里的想法。
她待了一会,自觉无趣,便闲步外出散心。于路上看见街市地繁忙和自然的昏暗,心头更添一层惆怅。
然后在路过一家咖啡厅的时候,她看见陆朝枝一个人独自靠窗而坐。她避无可避,目光与她直直相对。
陆朝枝冲她招了招手,她就只能进去陪坐。
“陆小姐,怎么一个人?”她笑。
“偶尔我也喜欢安静啊——请坐吧,不用那么生疏,直接叫我朝枝就行。我也叫你的名字,好吗?”陆朝枝格外大方的回应。
漂亮大方家世显赫,任是一个男人都不会无动于衷,虽然不见吴妄言有什么热情之举,但难免他心中不曾有过个中想法。
如果我也是这么一个女子就好了,这样也许我就有资本要求他爱上我。
她头一次有了自惭形秽的感觉。
“好。”她只能如此回答。
“你可能没有注意到,其实卢家的宴会我也在。”突然她搅动咖啡的手停下来,声色柔柔的开口。
简易楠确实没注意到,但细想想便也了然,卢家也是大户人家,怎么会不请地位更高的陆家。
“哈哈,我视力不太好,没有看见你,请见谅。”她歉意的笑笑。
可是陆朝枝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