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居又想起,师父已经想起了之前的事,那师父还是她认识师父吗?她同师父不过相处了几百年,不足天神生命的百分之一,她最重要的师父是不是不会回来了?
想到这里,白居悲伤起来,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不再说话,好像就能不用面对一切。
玄桀耳根子清净下来,竟还不珍惜,有点不适应,总觉得白居在后面密谋什么,准备作妖。毕竟俗话说得好,熊孩子静悄悄,一定在作妖。
于是玄桀猛一回头,打算抓她个措手不及,没想到,白居就这么安安静静的缩成一团,头埋在膝盖里,看不见表情,肩膀一抽一抽的。
白居原本雪白的衣服破了无数小口子,染上了各种污渍乱七八糟看不出原来的样子,只有胸前璎珞上的赤珠依然鲜红刺目。她背上披了莫月的白色外袍,但也被晕染上了猩红的血污,雪白色的长发也透着血色,乱糟糟的,看起来万分可怜。
然后啊,玄桀居然就有点心疼这个破丫头了,本来就是个没多大的小妖怪,和师父一起生活,看起来还是挺受宠的那种,现在突然就被抛下了一个人,不对,是一个新进的弱不拉几的小散仙,想来也是怪可怜的。
这时候,白居说话了,脸还埋在膝盖里,声音闷闷的,还带着点哭腔,“天言神君,师父那里有那么多小团子,每一个看起来都很软萌,会不会以后就不要我了?而且他恢复了记忆了,那他还是我认识的师父吗?”
玄桀一下子就心疼了,居然就忘了这个丫头刚才的嚣张样子,开口安慰道,“不会的,养团子不过是姻月神君的一个小爱好,养大了就送走了,你能这么大还没送走,一定是他真心拿你当徒弟,不会不要你的。”白居一时不知如何吐槽,这是安慰吗?这个玄桀安慰人的方法真是清奇,她是不是应该庆幸还没被师父送走啊。
“神君虽然生命漫长,但大多不过是虚度光阴罢了,虚度光阴的记忆有有什么?要我说还不如凡界几十年来的逍遥快活,莫月就是莫月,永远是你师父,有什么认识不认识的。”玄桀也不是很好解释这玄之又玄的哲学问题,只好避重就轻扯了几句,希望这丫头能安心点。
白居也不是什么矫情的人,也就不那么自闭了,虽然还是有点不适应,但这点不适,对她来说比起继续纠结难过,不如抓紧时间想点快乐的事情。于是白居就抬起脑袋,打起了精神,准备搞点事情。
玄桀看见这货的眼睛又亮起来了,估计是没什么事了,不由得心里感慨一句,莫月这徒弟够心大的,配他那个不着四六的性子,要不是种族不对,他真得怀疑这丫头是莫月亲生的。
但是!他不知道白居也是个不着四六的性子,而且比起她师父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果然,白居打起精神后第一句话就是:“天言神君啊,为什么别人驾云都是白色的,棉花糖一样的云,就你是朵黑云,污不拉叽的,特别丑?”
玄桀:“。。。。。。”玄桀表示不想和你说话,并且向你扔了一道天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