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姐，”安迪感觉自己都在冒汗，“我忙完就找你。”

08:57PM

“扬副院长，我怀疑胡军有糖尿病酮症酸中毒，他有库斯莫尔呼吸。”言冬青诊断完道，“他需要滴注胰岛素。”

“那就注射。”扬宾目无表情的离开。

08:59PM

“你以前做过这样的手术吧？”青瓷再次回归手术室。

“青瓷，冷静，不然我再把你赶出手术室。剪刀。”赵启坪也不轻松，“我会用粗缝线，来保护近端吻合口。现在，松开止血钳。如果幸运的话，血液就能流通。”

“要多久？”

“如果现在取走它，就要保证有充足的血液流向脚底。”赵启坪松松的夹着透明管子，“等刘长河来了再看看能不能救。”

他摸了摸脚底脉搏：“很虚弱，好歹有。”

“谢了平平。”

“青瓷，这是孤注一掷，我尽力了，就像当年一样。”

“我知道，那事不怪你。”

“别抱太大的希望。”

青瓷死死的盯着那条连接左大腿和左脚的血管，手指攥得发白。

09:26PM

“所有手术室都满了，你的手术必须延迟到早上了。”楚子君感到很抱歉

“没关系，我喜欢这儿。”齐富不再脸红，还很高兴的搭讪了。

“为什么？荧光灯？尖叫？消毒药水味？”

“不，是因为你。”齐富笑嘻嘻道，赵天亮在门口乐呵呵的看唱双簧。

“你想说什么？”

“我，我自高中舞会以后就没和女孩跳过舞，能和你约会吗？”

“你觉得呢？”

“你答应？”

“试试呗。一等兵。”

齐富高兴的满脸通红，赵天亮和其他军人们连忙起哄。

“你小子也终于有成功的一天啊！”

“总比你们要强，只知道像小女孩那样躲在背后偷看我。”

楚子君奚落完那些大兵们，回头却看见齐富七窍流血......

“别慌，别慌，让我检查一下。”楚子君忙拿着小电筒照着他。

“我看不到了。”

“别站着了，快叫曲顺！”

09:31PM

“你最近有没有觉得很累？”

“可能吧，但是一直如此。”

“四肢出现淤点，血小板过低，这才会出血。”曲顺很快判断出症结所在。

“你家人有没有青紫综合征或者出血性疾病？”楚子君似乎明白了什么。

“没有，楚医生。”齐富勉力笑了笑。

“别怕，我们一定会查出病因的。”

“我害怕？不可能，我可是打过塔利班的人。”

“那就是了。”

09:40PM

“黄上尉没事吧？”

“他的腿怎么样？”

“我的腿......”黄勇泉似乎听见了，挣扎着起来，但是被赵启坪按住了。

“要做进一步观察，上尉你感觉怎么样？”

“青瓷？”

“嗨，我是碎叶灵石医院的急诊医生，你们在毒蝎公路上发生车祸，进院了。”

“我本想给你做蛋卷的......”

“什么？”

“各位，先出去吧。我需要大点的空间帮他做检查。”赵启坪暗道不好，赶紧把人都撵走。

“我这是，在医院？”

“是啊，你受伤了。”

“我的腿，我的腿怎么了？”

“你别起来，管子不能拔掉！放心，你一定会痊愈的。你现在需要休息。”

“好吧.....”黄勇泉顺从的躺回去，“很高兴能再见到你。”

“哈哈，你什么时候有了白头发啊？”

“拜托，那是为你染的......”

黄勇泉不再说话，青瓷颤抖着抽出那支注射吗啡的针头。

“我也很高兴，你回来了。”

10:01PM

“啊啊啊啊啊！”青瓷躲在更衣室疯狂的捶打储藏柜，赵启坪闻声进来。

“兄弟，我能做什么吗？”

“不，我们什么都做不了。”

“放心吧，当年的情况不会再发生了。”

“他兴许是迷糊了，刚才居然没有打你。”

“谁都不能惹我，可他，就是要我的命我也不会犹豫。”

“瞎说什么呢。”

10:10PM

“张小姐，你说你和石泓相爱了？”

“是啊，我们有了爱情的结晶，现在就快生了。”

安迪看着她隆起的腹部，不想多说一个字，但不说不行。

“我们去做产检吧，这样能证明你说的是对的。”

“我姐姐会笑我的。”

“那就用事实证明你是对的。”

赵启坪拿着两杯咖啡走来：“安迪，辛苦了。”

“我要赶紧把张淑贵叫来，把她妹妹领走。那个腿伤的怎样了？”

“情况不大好，我要你帮忙劝说他。”

“接受现实？”

“这对一个军人来说，很难。”

“包在我身上。”

“启坪，过来一下？”曲顺几乎是飘过护士站的。

赵启坪和曲顺一起到刘梅那边。

“我需要你们两对那个流鼻血孩子的专业判断，他几乎没有血小板。是什么导致他血小板骤降？”

“白血病？”

“不，他的其他血液指数正常。登革热？”

“那不是越南，DIC？”

“他的凝血和纤溶功能正常。特发性血小板减少性紫癜？ITP”

“谢谢谢谢！”曲顺拿着排板跑掉了。

“那个军人情况还好吧？”

“暂时稳定。”

“我还担心他要截肢呢。”刘梅松了一口气。

“总得尽力一试。”赵启坪闷闷道，手上的工作却是没停。刘梅摇头，想来想去，也不知道他该如何保住黄上尉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