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会,周慕杨有些饿了,就没有继续看下去,用书签咔在书码之间,就走出房间找东西填饱肚子。
周慕杨走到客厅里面,他看见洗手间的门已经关上了,从里面还散发着暗淡的灯光。
对啊,他都已经忘记了,对不起他的是家庭,不是他的妈妈,谁都想一个家庭朝着好的方向去发展,没谁想要一个支离破碎的家庭,能走到末路,只能说经营的方向错了而已,母爱这方面,他妈妈一直给的就很多。
周慕杨感觉有些对不起他的妈妈,这些年来,虽然周慕杨的生活里充斥着他们的争吵,可那是他们两个作为丈夫与妻子的矛盾,在父爱和母爱这方面,他没能爱护他的母亲,也没能体谅他的父亲,说到底,走到现在这一步,周慕杨都有一些摆不脱的罪责。
任由他们发展,他也是从犯。
周慕杨走到厨房里面,吃了点剩菜剩饭,勉强填饱肚子以后,饭菜都还没吞下去,一出来,就看见他妈妈坐在沙发上那幽暗的眼睛,把客厅里所有的光都给吞噬了。
“我要是和你爸爸离婚了,你会怎么做?”
周慕杨嘴里还没咽下的饭菜停止了咀嚼,他眉间阴翳,心里面五味杂陈,百感交集,他有预感,他妈妈绝不是这样随口说说而已,但是,这一切,未免来得太快了吧!他都还没准备,就这样结束了吗?
周慕杨的心情交错沉渣,静默了一会,把嘴里的饭菜吞咽下去。
“我不知道,到时候再看吧!”
周慕杨没有理他妈妈,走到房间里面,把房门反锁,他把灯一关,此时的心境和这片黑暗的环境如出一辙,连一点光都没有,更别说有路可循。
周慕杨在黑暗里自我审视,是他哪里做的不够好吗?
他想哭出来,可是眼眶干巴巴的,哭不出泪来。
好在有墙壁支撑着周慕杨,他最绝望的时候成为唯一支撑他不倒的力量,不至于让他整个人瘫痪下去,于是,他慢慢的沿着墙壁颓废的坐下去。
咚!
他的头靠在墙壁上,发出阵阵声响。
咚—咚!
咚—咚—咚!
....
周慕杨心里面告诉自己,不会的,不会的,他们就算是关系不好,不会离婚的,这些话,周慕杨在心里面重复了无数遍,重复得有些虚假了,周慕杨都开始自我怀疑了,变得不再相信自己了。
他妈妈说出了离婚那两个字,残酷之至,犹如恶鞭,挥舞在身上,血迹斑斓。
他不知道,他以后会是没有母亲的孩子,还是说是没有父亲的孩子,无论哪一种,他好像都接受不了。
关系不好归关系不好,拆散和分离,才是压垮他神经的最后一道屏障。
他说的那些饰辞,权当作良药了。
可叹,他只是一个还未长大的孩子,一颗心就那么大,偏偏要他一个人负重前行,但愿,别压垮他就可以了。
生活对他而言,有些不近人情了。
周慕杨两眼无神,黯淡无光,坐在冰冷的地面上,被受摧残,看着断壁残垣的世界,他找不到一个可以歇息的角落,
周慕杨在房间里面呆了许久,终于,在腹部感受到饿意的时候,他调整了许久,掩饰一番后,他打开灯,走到床头拿出一面小镜子,看着里面疮痍的脸颊,他一碰,还能感觉到疼痛,有些憔悴了。
周慕杨走出房间,发现灯已经熄灭了,他不太想打开灯,就在黑暗里摸索着走到了洗手间,他拿出手机照明,看着挂在洗手间的军训服,他害怕明天干不了,就拿了出去,挂在阳台上。
阳台上轻风胡乱的吹着,那淡然的薰衣香气已经掩盖了军训的汗臭味,周慕杨在黑暗里笑容的弧度,拉开了黑夜黎明的序幕。
第二天,周慕杨看似好像忘记了她母亲说出口的离婚,依旧笑的没心没肺,和所有人开着玩笑。
别人在他鲜艳灿烂的外表下,根本看不出他满是伤痕的心。
“好香啊!你洗衣服了吗?”
江雨落这次,没有刻意的坐远,她喜欢他身上那淡淡的薰衣草清香,和她的森林不谋而合,让她感觉又活了过来。
“对,昨天洗的。”
“能干的了吗?”
“能,放在外面让风吹一夜就好了。”
周慕杨死死的抓住那湿润的衣袖不放,拎着,居然开始滴水,江雨落以为那是汗,只有周慕杨知道,那是还没干透痕迹。
今天一早,周慕杨就发现了衣服还没有完全风干,好在背部和胸前的部分都已经风干了,穿上也没那么难受。
只不过,衣服的袖子干不了,好在一般情况下,不仔细看的话看不出来,夸张的说今天早上都还在有一大片湿润的痕迹,周慕杨只能硬着头皮穿上,然后在路上人力拎干。
看到江雨落坐在他身边,他很高兴,他的的努力没有白费。
周慕杨的侧过身去,使劲的扭着衣袖。
一滴、两滴、三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