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能保护好你,也不知,保护你究竟是对是错。
杭墨泪珠颗颗下坠,滑过他白皙细腻的脸颊,他伸出颤抖的手,将他的双眸合上。
这样,可以安心走了吧。
“爹,墨儿知道,我这辈子都没好好和你说过话。”寂静的空气中,他的叹息声恍若化为了一层霜,在空气中消散而去,“算了,以后,也说不上话了……”他哽咽着,“来生,别做恶事了好吗?我们本能……好好做一对父子的……”
夜幕降临,将众生遍地都染上了一层黑压压的墨彩,空气中弥漫着血腥气,仿佛为一切都画下了终结。
雨不知何时又坠了下来。
杭初揽着他的肩,两人呜咽着。
他们没有爹娘了,没有妹妹了,此刻,只剩彼此了。
“大胆逆贼!竟敢刺杀杭大人!”杭府侍卫举剑怒骂,“别以为你武功高强就能逃走,我们弟兄几个可不是吃素的!”
“我知道。”柳毅始终不愿与杭初和杭墨对视,却毫不避讳地看着侍卫们怒不可遏的脸,“我本就没指望能活着走。”
“倒是有自知之明!”
“但是!”柳毅重新举起染着血的剑,“你们都得陪葬。”
“你好大的口气!”
“喂!”尹轩宏终于忍不住开了口,“我们还在喘气呢,当我们蜀山派的人不存在?”
“那你们就尽管试试!”
对方势在必得,刚刚要上前开战,却突然被一个充满气势的声音打断了。
“住手!”杭墨起身制止。
“二少爷……”侍卫不可置信,“你疯了?这个人杀了杭大人,杀了你爹!”
杭墨眼中的怒气更深了一层:“这些年,你们跟着我爹干了多少昧着良心的事?”
侍卫讶然不语。
杭墨再走近他一步:“我爹已经死了,你们还想继续为非作歹,难道是缺德事还没做够?”
“恕属下直言。”他面露不快,斗胆道,“二少爷此等行为,就是大逆不道,不忠不孝!”
“说得好!”杭墨怒极反笑,“我今日不是与你争辩的,总之,我爹不在了,现在就得听我和大哥的。”
杭初随之起身,他声音无力,却态度坚决:“都适可而止。”
“属下恕难从命!”
身后的侍卫皆双手作辑,异口同声:“属下恕难从命。”
杭墨和杭初同时抽出剑,站在了柳毅身边,蜀山派的人同一时间集体下马,随时备战。
柳毅目光直视向前,口中低呐:“对不起。”
他们二人并未作答,依旧与他并肩。
另一处。
耿睿璟一路拉着耿思言跑了许久,终于到了安全地带。
“师父,先歇一下吧。”耿思言喘着气,朝他露出一丝痞笑,“可以的话,我以后叫你叔父怎么样?”
“可……”耿睿璟惊讶到口吃,神情极其不自然,“可以吗?”
“嗯,叔父!”耿思言重重地点头,“反正掌门都是柳师兄了,你往后也没什么事,不如我就陪你钓钓鱼、逛逛巷子、吃吃东西,让你晚年生活过得轻松点,如何?”
“好……”耿睿璟眼眶不禁湿润,“什么晚年生活……叔父还没老。”
“是,叔父永远年轻,叔父……咳咳……”
她突然弯下了,一口血从口中飞溅而出。
“思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