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没有什么怀疑的,刚才两人谈得热乎样子,他看得分明,虽然说门中女弟子对待杂役下人也有平易近人的,但像这样平易近人,透着十分热乎劲的样子,还是着实很少见的。
他仔细回想了一下,幸好自己先前对待对方的态度,除了有一点叱骂苛刻之外,倒也不算太过分。
江凌辰不知道他的心思,当即又径自上楼去继续未完成的打扫工作。
忙了一个上午,彻底把三楼也清扫干净了。
中午吃罢饭,小憩一会儿,江凌辰打算出楼去,碰到了管汝贤,便道:“执事,我出去一会儿。”
管汝贤一下子变得好说话了,道:“只要做好了楼里的事,你要出去便自去,用不着向我通报。”
看他不来找麻烦,江凌辰自然乐意,心说这狐假虎威的法子着实不错。
他出了楼,径自向那偏僻的地方走去,走了一阵,前面出现了一个茂密竹林,走了进去,只见四下修竹环绕,鸟鸣林幽,十分清静,也没有人来打扰。
他找了一块隐蔽干净的岩石,盘膝坐下,依着那太玄经上入门心法口诀,吐纳修行起来。
他此前虽然并没有修炼过内功,但此刻体内丹田气海中,却有服用大还丹之后生成的一股真气,这股真气虽然不强,但是平时在四肢百脉中自由的循环往复,生生不息,对其体质有淬炼之功。
所以此刻他修行起这太玄经,也并不算是完全没有基础,从头学起,而是占了一点便宜,利用这股真气冲穴通脉自是顺畅快速的多。
这一打坐修行,时间过得飞快,忽忽就是一个多时辰过去,等他睁开眼来,已经是晚霞漫天,倦鸟归林的日落黄昏时分了。
这修行内功,并不是一味苦修就好,主要还是讲究一个持之以恒,张弛有度,江凌辰收功站起身来,缓步向着林外走去。
接下来两天,江凌辰坚持早晚来竹林修炼太玄经,到了第三天晚上,正吐纳打坐的他感觉体内猛然一震,一道隐秘窍穴被冲开,一缕太玄真气油然而生,循经四肢百脉,最后汇入丹田气海之中。
若是江凌辰能够内视,便可见丹田气海之中,那股旋转不息如白练的真气夹杂了一抹亮青色,陡然间运行加快,反而变得更加凝练纤细,有了一点精纯的迹象。
这缕太玄真气虽然弱小,却十分精纯,此时反客为主,有把那一条白练真气自动炼化的迹象。
江凌辰睁开眼来,眸中闪过一抹惊喜,他知道,这太玄经的入门心法,他已经练成了,十二重关已经打通第一重,算是正式登堂入室了。
短短三天时间,就有这个成就,并不是说他天资卓绝,而是他占了已有一股不弱内力的便宜,起初他修习这太玄经可能速度惊人,但是到了后面,修行加深,这点大还丹带来的小便利就会消逝于无形。
第二天上午,他待在藏书楼前的草坪,正比划着拳脚,这时就见一个穿着鹅黄衣衫的女弟子施施然朝这边走了过来,走得近些了,看到正是多日未见的陈淑华。
他停了拳脚,迎上前去作揖问好。
陈淑华看见他,心说这个人倒是乐不思蜀,还以为他早下山逃走了呢。
妙尘道姑叫她看着江凌辰,她却没怎么在意,甚至是有意纵容对方逃走,但没想这人还死赖在这里不走了。
今早妙尘问了她一下关于江凌辰的情况,她支吾敷衍了过去,心说看来妙尘师叔对于对方那几招似是而非的天山派精妙剑法,还在存疑,没有放过,过几天三派论剑会,天山派就要来人,到时双方一对质,这人若不能解释清楚,定就要遭到严厉责罚,我还是把这其中厉害关系跟他说清楚了。
想到这里,她说道:“江公子,过几天三派论剑会就要召开,天山派也会来人,到时妙尘师叔打算让你跟天山派的高人对质,以澄清你那几招天山剑法的来历。”
江凌辰这几天待在这里,也听人提起过这三派论剑会,原本是峨眉和青城两派之间一年一度的论剑会,就是两派门中年轻后辈弟子的切磋较量,后来天山派也加入进来,只不过天山派相距遥远,三年才会参加一次,这就是三派论剑会。
这三派都是擅长剑法的一流顶尖门派,年轻弟子之间互相切磋较量,刚开始是有着争夺这剑法第一门派的意味,后来这意味淡了,但论剑会保留了下来,渐渐变成了一个传统。
“多谢陈姑娘告知,那我就静候天山派高人的到来了。”
江凌辰打定主意,若是最后实在没有办法,只能把张慕真给说出来了,她说这剑法是她爷爷自创,应该是不假的吧,只是不知道她爷爷是谁,是不是曾经天山派的弟子。
虽然现在他对于成为峨眉派记名弟子的心思已经淡了许多,但一时并没有就此下山的打算,他现在还是燕国通缉的要犯,其它地方没有可去的,不如就待在这里避难一时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