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白微瑕在发愣,便劝道:“小姐,今时不同往日,你本就刚从鬼门关走过一遭,这样下去,身子会撑不住的,不如去跟太子殿下解释清楚啊。”
“他认定了我是那窃贼的同伙,我又没有有力的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他是不会信我的。”
白微瑕说的都是实情,此外,她更担心的是,倘若她把苏诀供了出去,那她跟苏诀的事情,怕是就会人尽皆知了。
阿涂看着白微瑕坚定的模样,只好倒了杯姜茶,递给她:“那小姐先多喝些热姜茶,驱驱寒吧。”
“好。”白微瑕接过茶,“阿涂,你也早些休息吧。”
第二日清晨,白微瑕依然没有什么起色,反而病得更重,困在梦魇中,怎样都叫不醒。阿涂刚要出府去请大夫,就被护院拦下。
“你们这是做什么?太子妃现在生病了,我要去请大夫。”
阿涂说着,从腰间拿出白微瑕的令牌。
“阿涂姑娘,太子吩咐过,府中失窃,今日任何人不得出府。”
护院态度冷硬,阿涂无奈退回皋兰院,摘下一片叶子,吹了个调子,便有新燕落上枝头。
建安城郊,丞相大人的紫竹苑内,苏诀正同程千寻下棋。东方靖匆匆来此复命。
“昨日,钟既遇可得手了?”苏诀问道。
“属下一路跟着钟宫主,可他进入太子书房时,九生花已经不见了,属下猜测,是六爻宫的人带走了。”
程千寻闻言,挑眉看向苏诀说:“这么说来,你们道门最近还真是乱得很呢。不过,既然六爻宫出手了,看来是那小皇帝命不该绝。”
苏诀专注下棋,没有回应,倒是东方靖听了,有些担心。
“丞相说得对啊,若是那小皇帝真的复活,王爷日后岂不是多了个大麻烦?”
“无碍。”苏诀噙着一丝冷笑,“能杀他一次,就不怕再杀他第二次。”
“可昆仑门主那边,你打算该如何交代?”程千寻问。
“先斩后奏,没听过?”苏诀说着,落一子。淡淡的言语间,透出了摄人的杀意。
房间内安静了半晌,东方靖又问道:“王爷,您今日那样做,就不怕白微瑕发现阿涂是咱们的人?”
“现在的白微瑕跟以前的可不太像。”苏诀说着,随意落下一枚白子。“在东宫,她能相信的,唯阿涂一人而已。”
“王爷说得是。”
这时,屋檐又飞来一只燕子。东方靖起身接下它衔着的蜡丸。拆开看过后,望向苏诀,欲言又止。
“何事快说?”
“是阿涂的消息,说白微瑕出事了。一直高烧,昏迷不醒。”
苏诀闻言,顾不得那将胜想棋局,走上前夺过纸条,看完后,倒是松了口气。
昨日在太子府东苑,他曾扣住白微瑕的手腕替她诊脉,知道她内力虚浮,骨中有寒。早就把药准备妥当。
“东方,你去趟太子府,把昨夜买好的药材送去。”
东方靖苦着一张脸,摇头:“王爷,怕是去不得了。九生花丢失之后,东宫已经全面戒严。”
苏诀瞥了一眼东方靖那张苦脸说:“罢了,不为难你。今夜,我去。”
“丞相大人,实在抱歉,改日再来同你下棋。”
苏诀说完,略显焦急地出了紫竹苑。
“承愈。”程千寻叫住他,“你莫不是要跟刘珣抢人?”
苏诀浅笑:“要抢也是跟太子抢,哪里轮得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