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不吃?”花辞掂了掂手中的石榴,挑眉问道。
“吃!”
回答当真是干净利索。
逾白接住了半个红红的石榴,看着里面晶莹剔透的石榴籽儿,得寸进尺:“小阿辞,你帮我把籽儿挑出来怎么样?我受伤手一点儿劲儿都没有……”
“你手又没受伤。”
“可是……”
“再说话你连石榴皮儿都没得吃。”花辞凉凉地瞥他一眼,开口道:“我看你是伤得不够重,还有心情跟我讨价还价。”
逾白不满又幽怨地瞪了她一眼,瞬间变委屈:“为了帮你尽快取得皇帝信任,我连苦肉计都用上了,你就是这么对待有功之臣的么……”
花辞最受不了逾白示弱,听他这样说也觉得自己做的不对,于是低下头不去看逾白委屈的眼神,无奈扶额道:“把衣服脱了。”
??!!
逾白收回自己委屈的表情,双手抱胸往后退了一步:“你,想干嘛?”
花辞给他一个白眼,站起来在床头的一个小箱子里翻了翻,翻出来一卷纱布和一个小瓷瓶:“给你上药。”
“直接用法力给我疗伤不就行了?”
“既然是苦肉计,伤口好那么快岂不是令人起疑?”她晃了晃手里的小瓷瓶:“但是不上药伤口怕是会疼。”
“那,那好吧。”逾白不情不愿地答应,手搭在肩膀上拽着衣服好久没动,就在花辞以为他不好意思的时候,只听他幽幽地来了一句:“先说好,你可不能趁机吃我豆腐啊。”
花辞:“……闭嘴。”
逾白脱下上衣,但没脱完,只露出左半边肩膀和胸膛,能看的见那靠近心脏的清晰伤口,未经处理,有些血肉模糊。
神仙不会因为被凡人的一把刀戳了个血窟窿而死,但是会流血,会疼,所有一切感官体验他都有,可就是不会死。
花辞放轻了动作,小心地将药洒在伤口处,缠绷带的时候可能是没控制好力度,她听见逾白“嘶”地抽了一口凉气。
顿了顿,她动作更加小心谨慎,声音也软了下来:“对不起……害你受伤了。”
逾白惊奇,仿佛没听过花辞这么好脾气地跟他说话,打趣道:“你再说一遍?”
要是平时,花辞绝对是一个白眼翻过去,不理他。可此时她低垂着的睫毛动了动,抬眼望着他,黑色眸子晶莹湿润:“对不起。”
这倒弄得逾白不好意思,不知所措了。
他随意地摆摆手,轻描淡写道:“你这说的我就听不懂了,我是为了师尊早日重登仙班才受的伤,再说了,这伤是我自己弄的,怎么就怪到你头上?你不要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
见花辞不说话,逾白转移话题道:“今天下午李公公来给我送药了。”
花辞眨了眨眼:“皇帝身边的李公公?”
“嗯,话里话外套我的话,很是虚假地客套了一番。”
花辞想了想,开口道:“我觉得,皇帝应该不会怀疑你了才是,那李公公如此做……难道不想让你到皇帝身边?他看出了什么吗?”
逾白道:“不会,他们很久之前就调查我了,什么都没查到。难道是……嫉妒我?”他摸了摸下巴,很是肯定:“没错,他现在是皇上身边的红人,一定是怕我抢了他的地位。”
花辞心底默默叹了口气,面无表情地继续缠绷带:“也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