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珩随意地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花辞想起南风馆,不禁打量几遍白珩:“你来这儿有事?”
“来找个人。”白珩想起茶馆里的小倌,眸色又沉了沉:“谁知有人不长眼。”
花辞顿了顿,才慢吞吞道:“你去南风馆找人?”
“走错了。不过……南风馆怎么了?”
花辞吞了吞口水,不动声色:“……没事,那是个黑店,少去。对了,你找什么人?”
白珩眼睫微动,刚想开口说话,突然想到了什么,到嘴边的话变成了:“没什么人,没找到就算了,我先回去了。”
花辞“哦”了一声,点点头:“好。”待白珩走后,她转头便对上了逾白幽深的眸子,吓了一跳。
“那是黑店?”他声音探究又幽怨:“那你还带我去?”
花辞:……
她摸了摸鼻子,往前走,故作镇定:“又没让你付钱。”
逾白跟上,想了想,觉得她说的有道理:“你明知道那是黑店你还去?”
“……我乐意。”
“你是不是有钱没地儿花?你没地儿花可以给我呀,我替你花,保证一个子儿不剩!”
花辞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满脸期待的逾白,无情地吐出两个字。
“做梦。”
……
花辞回到太子府,觉得今日太子府的氛围实在不算很好。
太安静了,无论是扫地的仆人还是一旁的侍卫,都不敢大声说话。见花辞回来,才仿佛松了一口气。
管家上前恭敬道:“太子妃,殿下在碧波亭。”
花辞面露疑惑地点点头,想问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最后还是张了张嘴,摆摆手道:“知道了,我去看看。”
管家伸手擦了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虚汗,面带喜色地退了下去。
花辞最近在府里闲逛地多,差不多将太子府逛了个遍儿,自然知道这府里的大致位置,闻言抬脚就走向碧波亭。
太子府范围很广,又大大小小的许多片的湖,上面搭着雅致的亭台,这其中最美的,当属碧波湖。湖上种满了荷花,每年七月份荷花娉娉袅袅地开了一大片,碧波亭当属最适宜的观景台。
现在已经入秋,湖里的荷花早已经凋零,不复往日美景,但却少了夏日的燥热,多了分宁静。
特别是看到江月秋坐在碧波亭里,白玉般的手指捏着毛笔写字时,整个秋天仿佛都静了下来,徐徐吹来的秋风都放缓了呼吸,不忍打扰。
花辞也不由得放慢了步伐。
江月秋听见脚步,知道是花辞来了,依旧拿着毛笔,顺势抬头望了她一眼。
然后顿住。
花辞今日穿的是一身窄袖男装,白底红镶边儿,飘逸的发带将一头青丝高高束起,细腰微束,衣袍蹁跹,将那张小脸儿衬得更加清丽不羁。
直到花辞走到他身边,才仿佛不在意般收回目光,低头准备继续写。
头顶传来花辞近在咫尺低低的声音:“呀,宣纸又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