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条打在人身上的声音。
“哎哟!”
羌石山惨叫一声。
“别人即便是脑子不好使,这个时候了都还在练武!再看看你自己,成偷奸耍滑,受点伤,在家里躺了半个月,四肢都躺退化了!”
“老爹,他那是犯病……”
“我犯你奶奶个腿!”
“啪!”
“哎哟!”
“……”
第二早上,羌石山瘸着腿从房间里面走出来的时候,路开已经在院子中间练剑了。羌石山摇了摇头,对路开道:“路开啊路开,你可害惨我了!”
“咻!”
回答羌石山的,是路开刺剑发出的风声。
路开昨晚上只睡了两个时,这两个时,他睡得很沉,一个梦都没做,从来没有睡得这么死过。在梦中,他又体会到了内劲游走周运行的感觉,醒来之后,神清气爽,力量仿佛又更上了一层楼。
今的剑,路开握得更稳,刺出去的速度更快,力道更猛。
羌劲走出来的时候,看见路开刺出去的一剑,眉头不自觉的跳了一下。
村里面的人都听了路开埋头练剑的事,跑到羌家院门前看稀奇。练武是一件很常见的事,不常见的是,一个剑招不停的重复,重复一千遍一万遍,重复了一一夜,直到第二,依然在重复,而且没有停下来的迹象,大家就想知道,路开究竟受了什么刺激,这么狠心折磨自己。
“你们都知道吧,这个子脑子不太好使。当初把他从河里捞起来的时候,李针大夫就给他诊治过,没有完全治好。看看这个样子,估计是病情又加重了。”
“嘘,我知道他这么练剑的原因。”
“那是什么,你快给大家。”
“村长老爷子的,这子犯浑,要进山去杀剑齿虎!”
“他要去杀剑齿虎?”
村民们倒吸一口凉气。
“这子怕是死字不知道该怎么写!”
“是的,连村长都奈何那剑齿虎不得,他一个连武功都不会的人,在这里练十年的剑,也不是那剑齿虎的对手。”
“可不是嘛,听他执意要进山,谁劝都没有用。可惜了那大家把他从河中抬过来,浪费了李针大夫这么多的药材!”
“不看了不看了,原来是一个傻子想不开要拿头撞墙,没意思。这子是嫌剑齿虎饿得不够快,争抢着前去送口粮!”
第一批村民摇着头叹着气离开了。
“咻咻咻!”
院子里,路开仿佛没受到丝毫的影响,继续练他的剑。
很快,路开拼命练剑是为了进山杀剑齿虎的消息传遍了全村。
第二批村民来了。
“路开,我警告你啊,千万不要轻举妄动,你自己去送死不要紧,若是激怒了那头畜牲,跑下山伤了大家,这个责任,你怕是担负不起!”
“对,臭子,你不能因为自己一时的糊涂而祸害到大家!”
“混账东西,快停手,我们绝对不会让你去激怒那头凶兽!”
“咻咻咻!”
路开刺出的长剑更加有力。
“叫你停手没听见?”
烂菜叶扔进院子,砸在路开的头上。
路开停下手,瞪了那几个村民一眼,冷声道:“你们自己懦弱无能,不敢找那凶兽的麻烦也就罢了,却还不让我努力习剑,进山杀虎,到底安的是什么心?”
“你想死自去投河自尽,进山去激怒那畜牲就不行!”
又是菜叶子扔进院郑
路开一剑把扔进来的菜叶劈做两半,又开始咻咻咻的练剑。第二批村民走了,第三批村民来了。这一次,是练武场上的那些少年。
刘得志抱着手冷冷的道:“路开,那我是不是把你的脑子踢坏了?”
“咻!”
回答刘德详的,是咻咻的剑声。
又少年道:“那我过,想要学习西河剑法,就得去杀了剑齿虎,没想到这个子当真了!”
“我看他是想当英雄吧?那在练武场上,我看他毅力惊人,本对他还有几分佩服,如今却尽想着这些旁门左道出风头,实在是让我太失望了。”
“大家等着给他收尸吧!”
“收尸?他的尸体会被那剑齿虎啃得连渣滓都不剩!”
刘德详终于从路开身上找回了自信:“羌师父还我们远不如你,你现在的行为还真是狠狠的打羌师父的脸。起作死,到愚蠢,我们真是远不如你!”
少年们哄然大笑。
路开突然问道:“你们觉不觉得脸红?”
刘德详笑道:“我们脸红什么?”
路开道:“剑齿虎当着你们的面,吃了你们的牛羊,杀了杨麻子,造成杨麻子夫妇双双惨死的悲剧,而你们不仅不想着如何报仇雪恨,却在这里嘲笑一个正在为了如何杀掉剑齿虎而努力的人,你们不为自己的行为感到羞愧脸红?”
路开冷冷的道:“行为愚蠢的人不是我,而是你们自己!即便没有我激怒那凶兽,等它养好了伤,依然还会到村里来行凶杀人,而且是当着你们这一群蠢货的面,来去自如!”
“到时候,你们除了愤怒的咆哮和绝望的哭喊之外,还能做什么?”
“用菜叶子扔它?用语言去侮辱它,嘲讽它?”
“在场的人,你们没有一个人有资格嘲笑我!”
“你们,不配!”
“咻咻咻!”
完,路开又开始练剑。同时,他的心里已经万分坚定信念了,那头剑齿虎,他必须要杀死,让这些村民看到,人之所以为人,而凶兽之所以为凶兽,两者根本的区别!倘若一个人连血性都没有了,贪生怕死得过切过,他又有什么资格屹立于世界之林,成为万物之长!
路开的心态已经彻底变了,杀掉剑齿虎,不是为鳞成阳所谓的善意,为了自己能够活命,为了报答村民们的救命之恩,而是作为一个人,为了维护人类的尊严,他必须要把那头畜牲斩于剑下!
少年们沉默了。
“混账,不要把你想出风头的行为得这么道貌岸然!你,不过就是一个连我都打不过的废物!你在这里装什么大蒜,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教训人!”
刘德详将要冲进院子去打路开。
刘得志拉住了刘德详,冷声道:“他不过是一个将死之人,犯不着和一个死人计较!”
“呸!愚蠢的东西!”
刘德详狠狠的朝院中吐了一口口水。
少年们离开了,只是,他们回去的时候气氛异常的沉闷,和来时的欢快比起来简直上地下。
刘德详一路上都在骂骂嚷嚷,而刘得志拉住刘德详一言不发。
大多数少年的表情都和刘得志一样,一路之上,也没有过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