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平日里总作出一副清高的模样,看似读尽圣贤书,实则心如蛇蝎,贪得无厌!
甚至,他道貌岸然的姿态要比那些真正拿刀杀人的人,更可恶!
原本用来取蚌肉的短刀藏着袖下,一时间,尖刀滑出袖口,云烟颤抖着缓缓靠近,每走近一分,她几乎便可以看到赵鸣盛的死状一分,头顶的老蚌慢慢张开换水,云烟借准时机,举起尖刀便欲刺下!
却那时,她突然发现,他手心中此时正捏着什么东西,攥得紧紧地往上半举着,甚至都来不及去推那正要合拢的蚌壳。
云烟使劲掰开他的手心,却发现他的手里竟紧紧拽着三颗晶莹剔透的珍珠。
云烟一愣,他是想用这三颗珍珠,来换他的命?
蚌壳合上,赵鸣盛又是一声惨叫,云烟拽出珍珠,正打算一脚将他揣进老蚌里,任他活活被老蚌夹死,然而远处却突然传来一声呼喊。
“你这死丫头,没听见爹刚才说的话么?让你赶紧回家,别瞎摆弄你那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不然回去晚了,不给你留门,让你再外面被野狗叼去!”随即,云蝉整个人炸毛一般,气呼呼地出现在溪水塘边,手中柱着一根青竹杆,边说边用竹竿子敲水。
云烟原本打算速战速决,却没想到赵鸣盛的呼救声实在太突出,居然借此引来了山那头的云婵,心中虽不甘,但只能作罢。
“算你走运!”
云烟收回尖刀,将珍珠收紧衣兜里,愤恨地看了一眼赵鸣盛,刚打算转身回岸,然而脚刚挪开一步,赵鸣盛突然又醒了,不顾一切从身后扑了上来,“仙女儿姐姐,不要丢下我啊,要走,至少把我拔出来先。”
这一动作,骤然将身后的老蚌和赵鸣盛整个暴露在眼皮子底下,云蝉迷糊地问了两声,“什么声音?云烟,你好了没有?”
“没什么,一条鱼而已,天色晚了,咱们快回去吧,不然爹爹就要担心了。”
云婵站在原地一脸狐疑,看了两眼猛地跳下水,三两下奔到老蚌身边:“什么鱼,这分明是赵公子啊!他怎么被这蚌壳子给夹住了?你快来帮我把他救出来!”
“为什么被夹住了,这得问问他自己。”云烟不禁冷笑,手下意识地摸向衣兜里的三颗珍珠,眼神中杀意腾腾弥漫,“不必救他,这种人贪得很,谁知道救了他以后他会不会恩将仇报。”
云婵对面庞清秀又举止温雅的赵鸣盛早就心仪已久,此刻当然不会袖手旁观。
闻言,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这臭丫头,小小年纪心思怎会如此歹毒?赵公子与咱们无冤无仇,平日里为人也谦和,怎会恩将仇报!我看你就是被爹爹给惯坏了,你要是不救他,我自己救!”说完,立刻撸起袖子就开干。
云烟被噎了一句,眼见着赵鸣盛痛晕过去,心知自己此刻的做法又与赵鸣盛有什么两样?暗自啐了一口,“今日救你,他日你若敢做对不起婵姐对不起云家的事,就算我放过你,老天也不会轻饶你!”说完两人齐力,费劲巴拉半晌才将人给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