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阿醒关切的目光,上官水轻拍阿醒的肩,告诉他自己没事。
这些并不重要,她并不是要找杀人的刀,而是那执刀人。上官家乐谱流落京都,哼,上官水的眼神冷冽如寒刀,她喝了口茶,望向远方,轻声道:“看来这京都是非去不可了呢,那位左相大人,怕是等久了,这么急的放出风声邀自己过去呢。”
白老头他偷偷看了一眼上官水,用筷子敲了敲碗,看着那说书人,摇了摇头:“啧啧啧,今天这书不好,十分不好,还是前几日的君氏后人的故事好听。”
他说着还用胳膊肘撞了下上官水:“哎,臭丫头,跟你说呢,多听着俏公子美娇娘的书,你看你,这么大,没个姑娘样,也就我家阿醒瞧得上你。”
上官水给了那老头儿一记白眼,拉了阿醒回去,走的时候不忘大声提醒:“白老头儿,记得结账。”
老头儿他碎碎念,死丫头,没良心,没大没小没礼貌,就知道花钱,败家,没良心!不过,碎碎念着最后眼底却有些落寞。他看了一眼说书人的地方,捋了捋自己花白的胡子,默默念到“京都”二字。
上官醒看着托腮想事情想的出神上官水,回屋里拿了件厚点的衣服给她披上,虽是三月,夜里还是有点冷的,她可是极畏寒的人。
上官水紧了紧阿醒给她披的衣服,站起来笑着拍了拍阿醒的肩头,道:“我在外边儿待会儿就回去休息,你先回去吧”。
阿醒向上官水行了一礼便回人去了,上官水又坐在秋千上,荡着荡着,却不见刚才的笑,只是平静的可怕。
白老头拿了一壶酒,坐在院子里的桌子旁,倒了一杯酒,看着秋千上的上官水,捋了捋花白的胡子:“死丫头,陪我喝一杯吧,没掺水的酒。”
上官水闻了一下,千日醉。
老头儿看着上官水,喝了口酒恨恨的骂到没良心的死丫头。
上官水出奇的没还口,仰头喝了一杯酒,勾唇道好酒。
白老头儿长长的叹了口气道:“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不知道!”沉默了一会儿,上官水忽然站起来,走出三步转身跪下,如此大礼,她从未给他人行过
白老头闭着眼转过身不受她的礼:“阿醒,我不能带他去,我……”
“你不用说。”
白老头儿冷着脸站起来往屋里走,不想听她继续,走了几步又定住,没有回头道:“上官水,你既如此没把握,那我当初又何必再救一个废人。至于阿醒,你果真当他傻,今日你在茶楼,冷的十里开外都能被你冻住,他能一点不知?上官水,有些时候,人的命数就是如此,躲不过,而这就是阿醒的命数。你的命数,……
他顿了一下,又道:“丫头,这世上凡事都讲代价,而你心孽太重,因果难说,你…好自为之。”
偏房的窗子轻轻被合上,阿醒睁着眼睛躺在床上,从枕头底下拿出一把短刀,许久不用,好在还是锋利的,护她周全,也还是够的。
他好似天生就带着一层郁色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惨淡的微笑,昏暗的屋子里看着格外令人心酸。他把那把短刀抱在怀里,翻个身睡了,如果不是那颤抖着的握着短刀的手,真会让人以为他已经睡了。他从不害怕任何事,除了离开她。
上官水低敛着眉眼,一双星眸里复杂的感情交织交战,所谓关心则乱,只是,这世上只有一个傻阿醒,她的阿醒。她终究是不舍得让他涉险!
只是,她太懂他了,正是因为太懂才越难抉择。可她是上官水啊,上官家的女儿何时这样优柔寡断唯唯诺诺过,她扶着桌子站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挺直脊背回到了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