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斐清听她回了这话,交谈的兴致更高了:“没想到他也有今天,想想以前他还当众说姐姐不配和董相思相提并论,现在他双腿残废,我看他还怎么护着他那位表姐!而且啊!表姐你听说没?”
“什么?”吴斐蓉淡然问,看不出多大兴致却也看不出不耐烦。
“听说董相思在及屏那天之所以没出现,就是因为和萧君拟在柒香山私会呢!我上次去看了,柒香山满山的金色,听说那种花好像是叫曼陀罗的,她还有个花语,意识是:天生的幸运儿,永远的幸福。可惜啊!费尽心思,人家却当场就拒绝了。”吴斐清喋喋不休的说了许多。
董相思神色清冷的看着她兴致昂扬的说着,心中却是想着要寻个机会套出她这件事情是从何得知的。
君拟为她在柒香山种金色曼陀罗的事情除了和她亲近的人以外,别人并不知道。更遑论连她当场拒绝了君拟告白的事情都知道。
知道这件事情的除了她的几个贴身丫鬟和她娘,就只有她的那两位闺蜜了。
吴斐蓉见庶妹越说越来劲,不免抬眼向董相思这边看过来,见对方正眉眼清冷的看着她们,显然是听到了她们的话,露出一个歉意的微笑,随后侧目对喋喋不休的吴斐清道:“妹妹,慎言。”说完朝董相思这边看了一眼。
吴斐清顿时明白自家姐姐的意思,朝董相思这边看过来,见对方正目不斜视的看着对方前行,不免觉得自家姐姐太谨小慎微了。
不过她也没有再说话,一行人就这样安静的走到了摆宴的地点。
此时宴会还没有开始,官家小姐们便三五成群的在御花园里赏景。
而此时,她们却都聚在一起围观着什么。
董相思有些好奇的凑近去看,却见嚣张跋扈的太子此时正意气风发的对着一位坐在轮椅上的男子嘲讽道:“萧君拟,怎么?本宫让你给本宫奏一曲你还不乐意了?你这腿残了,不会连手也残了吧?拿个笛子也拿不住?”
萧君拟一身白袍趁得他如玉的面庞更显清隽,只是他整个人的气质却和以往大不相同。他就像是那误入凡尘的仙人,凡尘俗世皆不入他眼中、不乱他心神。
即使面对太子如此赤裸裸的嘲讽,他依旧温润如玉的模样淡声说道:“既然太子想听,微臣便吹奏一曲也无妨,太子何须动怒。”
他说完自怀中摸出一只竹笛来,悦耳的笛声辗转柔和,完全没有了以前的肆意张扬。
此时的萧君拟整个人的气质是董相思在从前经常夸奖提及的,也常常以此来要求他学习这种淡雅出尘的气质。
然而那时的萧君拟却咧着一嘴大白牙,笑得没心没肺:“相思,那样的人多无趣啊?哪有我这样能陪你下河摸鱼、上树掏鸟的男人来得体贴?”
彼时,董相思总会一脸严肃的纠正:“叫表姐!还有,你才多大,就自称男人,你最多也就算个大男孩而已,小屁孩。”
而他总会脸色郑重的重复那句:“你就比我大一个时辰而已,而且说不定我们还是同时出生的,只是报信的误算了时辰而已。”
“那也改变不了你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让我给你擦屁股的事实。”董相思嘲笑他。
萧君拟则一脸痞笑的说:“所以相思,你都把我看光了,你得对我负责!”
董相思毫不犹豫的一个暴栗给他,并再次提醒:“叫表姐!”然后就不再搭理那个没脸没皮的家伙了。
“吹的什么曲子,难听死了!”太子的声音突兀响起,将沉浸在回忆中的董相思拉回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