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湛,距离见到你还有8天。”
“艺湛,距离见到你还有7天。”
“哈哈,艺湛,距离我们见面还有6天。”
“耶,艺湛,还有5天喽。”
。。。。。
“倒计时,最后2天,艺湛,你快点回来陪我,我好想你。”
距离他出差回来的日子越来越近,她变得焦躁不安,一改往日的忧心忡忡,可还是吃不下饭,心情好的吃不下饭,她每天都要给他发好几遍短信,倒数他出差回来的时间。
四个月几乎都在等待中度过。
刚开始顾艺湛还会回复她短信,他忙完工作也会打电话,两人煲着甜蜜电话粥,情意绵绵的话似乎永远说不完的样子。
最近几天,颜止末发现他不回短信,不打电话,拨过去电话关机,她心急如焚,在心里着急,他以前不是这样,从来没有超过24小时不和她联系,眼看就是归期,怎么就没了消息?
顾艺湛去言城出差,言城对他们都熟悉,或许艺湛比她更熟悉那座城市。
一直联系不到他,颜止末心情失落到极致,不吃不喝不睡,两眼呆滞的坐在床上,竖着耳朵听门外的动静,猜测着他的突然出现,笑着说给她一个惊喜。
粉色的长裙盖住脚腕,周围是死一般的寂静,公寓的隔音效果太好,外面的繁华一丝一毫也传不进来,她像个孤独无助的孩子,等着他回来。
打爆了手里的电话,发了数百条短信。
焦虑变得越来越频繁,她开始担心和害怕,担心他会不会出什么事,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眼睛不眨盯着手机屏幕,他仍然没有回复。
到了半夜,所谓的心有千千结躺在床上始终睡不着,第二天天刚亮,她手指不经意间触到手动开关,窗户的双层粉绮罗窗帘自动卷起。
暖暖的阳光隔着窗户像碎金子般洒在床上,她伸手挡住刺眼的光,揉一揉酸疼的眼睛,昨天睡得太晚,起身拖着长裙,蔫蔫的站在窗户边透过太阳光向外眺望。
十字路口车水马龙的车辆随着闪烁灯有序行驶,人行道上除了上班着急的年轻白领,还有不紧不慢,悠哉悠哉哉出门买菜,遛狗的老人,听不到楼下的人声鼎沸,汽车轰鸣,她能感受到楼下热闹非凡。恍惚间,眼角有泪滑落,她感到鼻子酸酸的,心里隐隐难过。
手机仍然没有动静,初秋的天冰冰凉凉,透过手掌纹路蔓延到她身体的每一个细胞。
这样孤单冷清的日子似乎没有尽头,电话仿佛成了废品,联系不到他,说好的归期竟然是遥遥无期,他没有按时回来。
两三个星期不吃不喝不睡,她病倒了,一手摸着滚烫的额头,一手扶着琉璃般细滑的墙壁,她摇晃着身体来到客厅,给自己倒杯白开水,冒着烟的开水在脸上漫开,鼻子酸胀,几滴冰凉眼泪瞬间滑落,来不及拿纸巾,她已经跪在地毯上弯腰在电视机的柜子里找药。
可是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感冒药放在哪了,以前都是顾艺湛拿给她吃,神情恍惚,她再次拿起手机看着通讯录里顾艺湛的名字,犹豫着又恋恋放下。
肚子饿的咕咕叫,突然想吃东西,打开冰箱里面一点吃的都没了,他走了太久冰箱都空了,蓦然,她的世界仿佛深陷漩涡,生活陷入困境。
她换了件宽松的白色毛衣缩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像只懒猫一样窝成一团,手里捂着冒着热气的玻璃杯,眼神无助的望向窗外,在心里期待小区门前停下的车,他从里面下来,然后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那样她就可以抛下所有委屈不安,扑进他怀里,粘着他。
门外的豪车一辆辆驶过,有,劳斯莱斯,宾利,迈巴赫,奔驰,宝马,奥迪,保时捷,兰博基尼,法拉利,玛莎拉蒂。停下的车里走出踩着高跟鞋化着浓艳妆,穿着时尚的女人,有原配也有小三,小四,小五,分不清身份,反正都不是她想见得人,也毫不在意。
颜止末以为她可以这样一直等,总会等他回来,可是难熬的时间等的她心力交瘁,失魂守舍,精致的脸庞在时间里愈加消瘦。
最戏剧的是,两个星期后,公寓楼保安的不请自来,业主不交房租,房子该收回了,保安理直气壮地看着她,好像看小三一般的眼神说:“交不起房租赶快走吧,像你这样可怜的女人我见多了,你也别难过,最起码住过豪宅,过了人上人的生活,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今天必须搬走。”
一大早被保安的吵嚷惊醒,她楞在门口,激动地心情瞬间跌入谷底,听到房门声音,本以为是顾艺湛忘了带钥匙,打开门看到两个高矮不一的保安,一阵失落瞬间袭上心头。
“请再给我些时间好吗,那个,我男朋友还没有回家,等他回来他会交上的。”颜止末解释说。
保安一脸不屑的看着她,她心虚的低头,保安已经不是第一次催她交房租,见保安面不改色的神色,颜止末突然没有任何辩驳的勇气,这是个不争的事实,即使她不愿相信,也难逃现实,她被抛弃了!
“我说这位小姐,你还是快点收拾东西走吧,别跟我说过几天再交房租,我已经给过你时间了,还有我们这个豪宅区你是知道的,供不应求,房租成倍的涨,像你这样靠男人养活,是交不起房租的,最后期限今天必须走。”保安完全不给面子,一顿冷嘲热讽,在这栋豪华公寓,处理这样的事他们已经习惯。
最后保安看她实在可怜,把她当小三一样好言相劝,让她回家好好生活,就算长得漂亮也要自食其力,别妄想嫁入豪门这样不切实际的事情。
面对保安的误解,她竟懒得辩驳,心里的难过和委屈,比别人的冷嘲热讽更让她痛苦。
霍城的夜晚再次袭来,她从公寓楼走出去,离开时什么也没带走,包括毫无用处的手机,屏幕还热着,电话那头依然没人接,初秋的晚上晚风微凉,周围嘈杂的声音向她扑来,她衣衫单薄的走入人群,风吹入骨寒,路人眼,一个魂不守舍的身影穿过热闹大街,消失在转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