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平站在秦氏姐妹二人身后,见情势不对,一直未发一言。如今见敌人己走,正待想要开口说话,秦寒萼见姐姐秦紫玲正蹙眉沉思,忙使眼色摇头,止住司徒平。
秦寒萼看姐姐秦紫玲神色不对,又想起师尊纪宁昔日讲述当世高人时,曾提及过藏灵子,知道此次敌人不似自身昔日对战的那些敌人那般口气大本领小,反倒是神通广大到连师尊现身都不惧。
她越是思考越觉得烦躁,无计可施,便把心一横,暗想:“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纵然藏灵子道行再高深,神通再广大,总是也要拼上一拼。师尊素来算无遗策,此间之事必然已然知晓。我姐妹二人虽未在凤栖山上,却也在紫云宫内,想来不至便遭凶险。好在还有时间,司徒平与此事无关,又是相助母亲渡劫之人,且将他送走,以免祸延他人,殃及无辜。”
想到此处,时机紧迫,秦寒萼立时将司徒平拉到一旁,嘱咐道:“如今我姐妹二人大敌当前,吉凶难保,晚些便须出去与其交手。来人乃是青海派教祖藏灵子,神通广大,极为了得,我姐妹二人自保尚难,更是无甚空暇顾及你了。你且先远离此地,返回凤栖山,免遭毒手。”
秦寒萼说罢,便伸手一招,把弥尘幡持在手中,对着司徒平轻摇,正准备施法,将其送离此地。
司徒平见状,哪里肯走,忙伸手拦道:“幸得二位师叔适才出手相救,小侄方才能够得以活命。如今二位师叔情势危及,小侄岂能装作不知,独自逃生呢。活命之情尚未报答,师叔遇难,却要苟且偷生,枉顾一脉同出之义。师叔若是此时将小侄送走,这是要将小侄陷入无情无义的境地。若是那般,小侄唯有自刎当场,以保清白,方才不辱师门与家门了。”
秦寒萼见状,急道:“你这小子这话说得怎能这般不识好人心呢?想来如今这方圆十里之地必然是被藏灵子施法封锁了,母亲与师尊传下法宝虽然众多,此时情景却不容我姐妹二人赶回凤栖山去取。现如今事在紧迫,最多再挨过两三个时辰,我姐妹二人便要应敌,全凭初凤师姐所赠的太乙五烟罗保命了。如果敌人厉害,那太乙五烟罗无功,师尊早来还好,若是师尊来迟,我姐妹两人都要性命休矣!”
“命数有定,我姐妹二人死不足惜,但是若是连累了你的性命,误了母亲飞升超劫大事,岂不是叫我姐妹二人命丧黄泉,还要无颜面对母亲,这如何使得?那藏灵子与你无仇无怨,我若送你回山,他必然不会出手阻拦,你可趁此时,速返凤栖山,唤初凤师姐她们速来救我等,岂不是比你在此徒劳送命,更加有用?”
“无须多说,我把你送走,便同姐姐凭借初凤师姐的太乙五烟罗与母亲遗留的先天金丹至宝,同那矮鬼决一死活,存亡委之命数。你且速走,以免在此害我姐妹分心护你,还要误了母亲的飞升大事。”
说罢,秦寒萼不由分说,一摇弥尘幡,一团彩云将司徒平周身笼罩,晃眼将其送走。
秦紫玲适才一直在旁思虑不语,待妹妹秦寒萼施法把司徒平送走后,方才抿嘴一笑道:“此事做的不错,妹妹长大了。果真是要经历一些事,人才会有所成长。妹妹无须灰心短气,恩师素来妙术先知,绝无差错。既然她当初命我二人前去相助凌浑师叔,对于之后的事,恩师想必定会有所安排。”
“须知你我二人仙缘前定,生死都在一处。昔日在恩师座下倾听教诲之时,她曾对我说过,我命中的重劫大灾业已过去,如今只有一难未完,绝无死理。你我姐妹荣辱与共,生死相依,难道还有你死了我还独生的道理?妹妹莫要多虑,尽快静心定神,同我一起专心对敌才是。”
人在危难之中,最易增进情感。秦紫玲、秦寒萼姐妹二人本就是姐妹情深,经历这一番携手并肩,心息相通,说的又尽是一些恩深义重、荡气回肠的话,在不知不觉中,二人之间的姐妹之情便越发深厚。
适才秦寒萼借由弥尘幡,送司徒平逃离此地之时,秦紫玲趁机感应了一下周遭,发现这附近方圆十里之地果然已被藏灵子预先施法封锁了,使得弥尘幡的飞遁之能大减,甚至不起作用。
她本想着等到晚些时候,趁着与藏灵子交手,其分心之际,便借由弥尘幡之能,遁逃千里。如今看来,此计已是不成了。
但是,除此之外,秦紫玲又苦无良计,更无别的准备。
秦寒萼见姐姐秦紫玲陷入沉思,只能静候。
就这般一阵思虑,在不知不觉中,已是快到了时候。
秦紫玲抬头望着天上的水色,暗想:“与其坐以待毙,何不提前出手应战,还可多作一些应对。”
于是,她便转头,同妹妹秦寒萼说道:“妹妹,师尊常说劫数临头并不可怕,因为劫数纵然再厉害,亦也是外物,可通过种种手段应对或者避开它。但是劫数最为厉害的,便是扰乱我等修道人的心智,使得我等在不知不觉中倒行逆施,自取灭亡。”
“那藏灵子纵然再厉害,我姐妹二人身后也还有师尊。不过,师尊曾提过,如若我等与这类前辈高人对敌,寻常飞剑法宝全用不得,肆意放出法宝,只会白白被他损坏。此番上前对敌,我姐妹二人便借由弥尘幡及初凤师姐所赠的太乙五烟罗护住周身。如若太乙五烟罗有功,你我姐妹二人还可苟延性命,静候师尊来援,否则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