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便径直飞身回去,已是没了入塔去探望冬秀的心思。
吴藩垂首低眉,鞠身恭送,待三凤走后,方才抬起头,面色阴沉如水,狰狞异常,张口骂道:“三凤贱婢,这般欺人太甚,那日落难,犯在我手里时,管教你紫云宫这群贱婢一个两个,都休想活命!”
骂了一阵,他望了望四外,见无遁光飞来,便偷跑外出,寻觅那株“醉仙娥”仙草。
此草自从移植入紫云宫内,除了纪宁及初凤等首脑诸人之外,宫中侍从龙力子等人也闻名前去观赏。吴藩听闻此事后,心中立时大喜,无论是执勤,或是闲暇之时,都会趁机偷溜外出,寻觅醉仙娥。
可吴藩不知,纪宁因知他会觊觎那株醉仙娥,不想此草被他盗走为害,早用太清仙禁禁闭,令吴藩莫说是采了,想看都休想看它一眼。
有太清仙禁在,吴藩如何能够寻得到那株醉仙娥?
故而纵然吴藩费尽心力,遍搜全宫,都未曾见到醉仙娥的一丝影子。
但因伏魔塔毁,紫云宫遭劫,宫内的禁制现如今十不存一,吴藩趁着此次契机,借由法术寻觅到了醉仙娥的踪迹。
吴藩一到,恰好望见史南溪将醉仙娥收入法宝囊内,顿时大惊,忙叫道:“小贼,交出醉仙娥,饶你不死。”
也是他气数已尽,神志已然混沌,看不清情势,不经思考,话便开口。
史南溪一听吴藩辱骂于他,立时心中大怒,二话不说,便狠下杀手,将自己花费数年时光苦炼而成之宝追魂五毒沙放出。
只见他手扬处,一把红砂撒将下来,顿时将原先通明的紫云宫变得天昏地暗,星月无光,一片黄雾红云,夹着隆隆雷震之声,漫天着地,朝着吴藩当头罩将下去。
吴藩抬头一看,便马上知道厉害,见红砂离他的头顶已是不到三尺,躲之不及,只能急忙中随手将自身的飞剑放出,化作一道乌色剑光,护着自己的头顶,想要把史南溪的追魂五毒沙阻拦在外。
可他不知史南溪的追魂五毒沙传自滇西派掌教毒龙尊者,被视作滇西派镇山之宝,甚是厉害,能污人飞剑法宝,道行差点的散仙遇上,只要沾一点,重则身死,轻则昏迷。
若是初凤姐妹、金须奴等人遇上,自是无碍。但是吴藩道力浅薄,一身所习均是邪法,所炼飞剑更是以旁门左道之法所炼而成,最忌污秽。
他的剑光一经与追魂五毒沙遇上,便受了污秽,灵气尽失,跌落尘埃,化作一块顽铁。
头顶一失去剑光的护持,吴藩便被追魂五毒沙当头笼罩,连一声惨叫都不及发出,不到片刻,便化成一摊黄水。
司徒平隐身在旁,本想着伺机而动,不料吴藩一来,只是几个眨眼的功夫,便没了性命。
他入宫时日尚浅,并不知吴藩底细,只是入宫后偶然遇见一次,认得吴藩是紫云宫的侍从罢了。
司徒平一见史南溪等人四处抢掠,吴藩更是救之不及,身死道消,便再也按奈不住,把自身的聚奎剑放出,身与剑合,化作一道青色剑光,往史南溪的头上飞去。
可他不知,这太清潜形灵符虽然如无形剑遁般,可令持符之人借此隐去身形,但是如若道行不够,便不能似三凤等人施展无形剑遁那般可以身剑同隐。
司徒平依仗太清潜形灵符的妙用,尾随其后,隐身不动,不起杀念,还能瞒得过许飞娘及史南溪二人的灵觉感应。
如今杀念一起,史南溪立即心生感应,掐诀施法,忙开慧眼,定睛环顾上下左右四周,依稀可以望见那道往自身头上飞来的青光。
史南溪见状,心中大怒,狞声大喝道:“有个胆大包天的小孽种,敢借助隐身法在我面前猖狂!饶你不得。”
说时,他将手一挥,身旁的数位同党立时心领神会,分散在不同方位,口中诵咒,将各自的法力引入手中的法旗中,将其一展,立刻布成一个小型的都天烈火阵。
司徒平并未想到会被人察觉,在猝不及防之下,便径直落入阵中,一时身陷囹圄,无法脱身。
若不是有金须奴赐下的乌龙剪在身,助他脱困,司徒平轻则重伤被擒,重则性命不保。
秦紫玲、秦寒萼姐妹二人把事听完后,二人正待要张嘴,同司徒平说话,忽见一片红霞从身后照来,姐妹二人知道不妙,刚要回身,猛听身后有人喝道:“你们这两个无知贱婢,今日是你们二人授首之期到了!”
秦紫玲、秦寒萼双双回身一看,面前站定一个容貌清奇、身材瘦小、穿着一件宽衣博袖道袍的道人。
此人乃是青海派教祖藏灵子,虽然出身旁门,但是一身道行法力极为了得。
秦紫玲一见藏灵子,便认出他的身份,想起昔日师尊纪宁所言,知道是她们姐妹二人的劫数到了,心下百感交集,不禁转头,同妹妹秦寒萼对望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