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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罢午饭,看护师推荐两人可以出门走走。

“虽然是个不大的地方,也没有什么正经的景点,但午后的风光还是不赖的。”看护师说,“至少和泛华都相比,是个容易令人愉悦的地方。”

看护师没有撒谎。当成易与寿带沿着盘山小径缓步上行时,天空渐渐染上了金黄色。道路边长满了茂盛的灌木丛,或高或矮的板栗树就整整齐齐地站在那些茂盛的灌木丛后头,一座座风格迥异的房屋建筑恰到好处地隐匿在树丛之间,每幢房子都有独立的庭院,并开辟出狭窄的步行道,通到山路上。房屋以就地取材的巨石建造,门墙、屋顶大多数饰以浅黄色,蓝彩的窗棂,窗台摆上几盆红花,朴实而又美丽,表现出和小岛相得益彰的建筑风格。

盘山路上稀稀落落地站着人,有的扎堆聊天,有的闲庭漫步,不少是抱着孩子的女人。他们看到成易与寿带这两位陌生人,主动上前打了招呼,问了好。有人很快发现他们脖子上空荡荡的,以为他们没有给时狸做标记,于是朝两人比划着,善意地提醒。

“你们该给自己的时狸染色,”一名裹了头巾的女子说,“为了你们自己好。”

“好,好,”寿带朝对方双手合十致谢,“多谢关心,在我们老家,还没染色的风俗!”

女子点点头,说:“在这座岛上,尤其要小心,丢了可麻烦得很哩!”

成易锁起眉头看寿带。寿带使了个眼色,暗暗催促成易快往前走。

“反正他们都看不到时狸,”他说,“莫不如就假装一会儿原生人,省去解释的麻烦。”

行走了一个小时,两人不觉已绕山行走了小半圈,折至山的西北边。走过一片扎堆生长的板栗树林,景色倏地豁然开朗。只见正北面出现辽阔而平整的原地,正中是一处繁复的建筑群,虽然离得远看不真切,但总体上能分辨出是一座中规中矩的宫殿。有护城墙,有层次分明的屋舍,有鳞次栉比楼阁,清一色的黄泥墙体,上盖黑色屋顶。

山路开始朝东北方向延伸,路渐走渐宽,并直直地通进一个小镇。小镇坐落于半山腰,三面满是民宅,正中有一处用圆石铺砌的小广场。

两人走进广场,四下张望。广场东北边一幢石头房檐下坐着一名抽旱烟的老头,不动声色地瞅着两人,仿佛在看两只突然闯到眼前的狐猴。

摆在眼前的有两条路,东边一条路继续环山而行,笔直通出了镇子;北边一条石子路通往镇子内,前半段貌似平缓,但目光所及之处陡然断了头,细细一看,才发现是忽的变化为险峻的下坡路。

成易打定主意欲往东边行走,刚要开动脚步,寿带摆摆手,说已然累了。

“我且在这里找地方坐着等你,然后一同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