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场上几缕清风吹过,黄雀叽叽喳喳的嬉闹不休。
晏家众人围着已经晕死过去的晏尡,恶狠狠的瞪着柳不语。
事已至此
柳不语便要将事情闹的更大些,迈出步子,一步一步踏上台阶,一股子说不明的气息涌现,柳不语语气不善的看着那越显肥胖的晏荣说道:“还有什么,道爷尽数接下!”
荣叔黑着脸脑中急转,没想到这个姓柳的野道士这般不好对付,今后要再把他逼走,把主持祭典的位置让出来就难了。
此时
人群外
何伯慢慢悠悠的走进场中,晏家子弟都恭敬异常,连晏荣都低头行礼道:“何伯好!”
何伯捶了捶背,自言自语道:“这人老走路走久了,都腰酸背痛的!”
晏韵起身搀扶着何伯,温柔的笑着道:“何爷爷快坐!”
晏荣在一旁连忙端上茶水,媚笑的看着眼前的老者不敢说话。
何伯喝了口茶后,语气缓慢的说道:“小荣,老家主有令,把晏家掌规矩的令牌交出来吧,去书楼好好看看书。”随后有扫了眼下方的晏家众人,语重心长的说道:“生为晏家人,便要输得起,莫要再为晏家丢脸!”
荣叔心中巨石落下松了口气,开口辩解?那是决计不敢的,老家主虽多年不管晏家之事,可但凡传出的话,晏家中人如有违背,便得被剥了姓氏逐出麓泉城。
荣叔挥了挥了手让众人散去,便果断交出了令牌,带着受伤昏迷的晏尡离去。
何伯将令牌揣入怀中,满眼疼爱的跟晏韵聊了两句,随后望着柳不语道:“柳道长,云鲤笔是你的,你就无需交给任何人!”说完便慢慢悠悠的离开了文场。
微风在闪着微光的白云石上刮过。
柳不语嗅到了一旁的清香。
文场之上
一时只剩下了晏韵与柳不语。
气氛有些微妙
有些不敢相信
一旁便是自己朝思暮想之人。
柳不语看向了正目送何伯远去的晏小姐,一身襦裙还是如此干净整洁,垂髯而下的长发散发着一股清香,而那脸庞比以往更加的素洁俏丽,如一朵最洁白的花骨朵亭亭玉立在这白云石之上。
“道长,你还记得我吗?”
声音如山中溪水,凉泌人心。
晏韵转身,那樱桃红的嘴唇弯起,笑容如此动人,如百花盛开。
道袍少年已然呆了,脸红如胭脂。
方才只不过是心有怒气,才能不乱方寸,此时只有晏韵一人,柳不语只能努力的平复着情绪。
可心中的蝴蝶早已随着花朵起舞。
久久不息。
柳不语拘束的点了点头,“当然记得!”
晏韵看着道袍少年笨拙的样子,抿嘴笑了。
而柳不语却越发的不知所措了。
晏韵双手交叉,一双纤纤玉手摸着裙摆,问道:“道长,我还不知道你的如何称呼呢?”
“晏韵小姐,在下姓柳名不语。”
晏韵肤若凝脂,柳眉之下,一双月目望着柳不语说道:“柳道长看来知晓我的名字了,红叶山上相遇,没有告诉道长,还望谅解!”
柳不语如何敢与晏韵那双动人心魄的眼睛对视,本来就眯着的眼睛这下眯的更紧了,急忙摇了摇头。
晏韵扑哧一乐,说道:“柳道长,不如我带你去晏家走一走?”
柳不语求之不得,连忙点头答应。
晏韵迈便着玉足走在了前面,而柳不语落后半个身子,眼神就再也移不开了。
两人走后
过了多时
晏龄捧着书,慢慢的走进了空荡荡的文场,抬头一瞧,纳闷道:“不是在此文斗吗?人都去哪了?”
文场中自然只有那几只黄雀叽叽喳喳的答复,晏龄摇了摇头,继续低头研读手中的书,往自己书房走了回去。
晏家后花园中
池塘与水溪相连,活水流之不尽,让这花园中永远生机勃勃。
此时秋
桂花满院飘香,黄花满地金黄。
柳不语跟在晏韵身后,耐心听着晏韵一一说着各式各样的花草,有的夏季盛开,颜色娇艳,有的临雪而立,傲然风骨。
柳不语就这样静静的听着晏韵说的每一个字,生怕有所遗漏。
看着在花园中漫步的晏韵,柳不语想让时间过的慢些,就这样看着眼前的晏姑娘,一辈子也好。
就如那日红叶山相遇,晏韵坐在倒塌的树木上,望着白云蓝天,红叶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