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伯忍俊不禁的说道：“道长，这云鲤笔可是天下读书人都想得到的辅圣之灵，能孕养浩然之气于胸，往后对成圣也有不少助力，刚刚只不过是宿养在了柳道长体内，道长不必惊慌。”

辅圣之灵，传说先圣能笔改山河就是因为有此物。在读书人中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更别说五大世家所在麓泉城，可柳不语所听到的都是此物早就消失了，哪知道自己会在这遇到。

柳不语站着思索，何伯却不想继续看一丝不苟的柳不语，便转身退了出去。

读书人能修一股浩然之气，邪魔不染，百病不侵，一心只想练武的柳不语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可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感觉身体没有什么异样，柳不语也没心思继续呆在墨池，便将何伯事先摆好的素衣穿上，将那破烂不堪的书籍揣入怀中，模样与下人无异。

何伯领着柳不语向房间走去。

只听见走廊尽头响起女子的脚步声，如蜻蜓点水，手落琴弦。

灯笼之下，昏黄与黑暗交错之处，出现了一抹白色的身影，裙摆飘飘，在远处如清水出芙蓉。

再近些时

廊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

柳不语已然看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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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之前

除夕刚过。

红叶山的破庙中来烧香拜佛的人不少，文老头忙着帮人解签，柳不语则百无聊赖，坐在庙门呆呆的望着红叶。

望着望着，只看见

漫天红叶下的石阶上出现了一位姑娘，一袭蓝白襦裙，乌黑的头发垂髯而下，丝丝细发随微风飘荡，美的动人心弦。

姑娘也望着红叶落下，伸手接住了一叶，脸上愁色闪过，轻缓的走上石阶，发现庙门前的道士呆呆的望着自己，一时间觉得好笑，抿嘴轻笑道：“道长，能否带我游一游这红叶山？”

那一笑，便永远的留在了柳不语的心间。

二人走在红叶山中，心乱如麻的柳不语却什么都没说出口，最后只能目送那道身影远去。

自此三年

那位姑娘几月之后便会上次红叶山，独自在后山忧愁的望着满山红叶。

柳不语远远的望着那纤细的身影，想替她分忧，却又不敢上前，心中话语千万，可怎么也说不出口。

这一望便望了三年。

不知在何方的姑娘，你还好吗？

……

……

……

看着眼前亭亭玉立的女子。

减一分太短，增一分太长，不朱面若花，不粉肌如霜。

柳不语看了三年，却怎么也看不够。

柳不语激动脸涨的通红，喉咙中似有千斤巨石，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只能张大了嘴看着，希望她能认出自己。

一旁

何伯行礼道：“小姐，你的池子已经准备好了！”

那抹身影看了一眼柳不语，便像一抹浮云飘过，未曾停留，话语轻飘飘的响起，声音轻柔道：“有劳何伯了。”

身后的丫鬟瞪了一眼何伯一旁如此不懂礼数的下人，便跟着自家小姐走进了墨池。

走廊之上，只剩香气如故。

……

原来

她早已经不认得自己了。

柳不语脸色黯然，那一瞬间走过，似乎是在心间刺了一下，想起红叶山的那一笑，胸口越发的痛了。

“道长，走吧，该回房休息了。”

何伯身后，柳不语哑然一笑，麻木的跟着何伯走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