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了一只浑身上下,一块有皮毛一块没皮毛的动物,没毛的皮上长着一些小点,脸上的毛呈黑白两色,黑色的毛长在脸上就像是被抓破了脸后结的疤,身后长着一条花纹蛇尾,虽说是狸猫大小,但柳不语知道这叫蛇尾破脸儿,天生这般恐怖模样,怪不得胡小瑰害怕。
只是这只破脸儿现在全然不顾他两人,浑身毛都炸了起来,对着一棵柿子树嘶叫着,仿佛极其恐惧。
柳不语这才注意到,那颗粗壮柿子树下,有一只巴掌大小的小兽,全身都是伤口,有些伤口还在流血,嘴中叼着一块蓝色石头,
似乎已经奄奄一息,无力动弹。
而破脸儿刺耳的嘶叫着,想上前夺走那只小兽口中的石头,不知为何,那只动物对于破脸儿来说是极大的恐惧,但眼看小兽快重伤垂死,破脸儿不愿就此逃走。
破脸儿的蛇尾扭动着,似乎下了决心,嘶叫声越发的大了,慢慢靠近,爪子碰了碰了那只小兽,小兽没有动弹,就露出尖牙一嘴咬下。
嗷!!!
破脸儿被刚才还在奄奄一息的小兽叮咬住了脖子,吓的连连哀嚎,可那只小兽似乎真的已经没有力气了,松了口掉落在地。
破脸儿扭头就要将其咬死,柳不语飞身上前一脚将破脸儿踢飞,不知怎么的,他觉得这只小兽不应该就这么死了。
破脸儿眼看有人要妨碍它的好事,本就丑恶的脸更加狰狞了,一眨眼就冲了过来,张嘴就要咬破柳不语的喉咙,柳不语只能抬手挡住,利牙死死的咬住柳不语的手臂,疼的柳不语冷汗直流,而破脸儿似乎不撕下一块肉是决计不罢休的。
嗖!
一块石头砸在了破脸儿身上,疼的破脸儿只能撒口,转而看向胡小瑰,胡小瑰吓了后退,破脸儿往前扑去,白光一闪,一把小刀飞去刺入了破脸儿的体内,还没来得及哀嚎,柳不语就上前补了两刀。
破脸儿抽搐了会才没了动静。
柳不语一屁股坐下,冷汗直流,右手伤口滴着黑血,看来是破脸儿口中有毒,连忙服了一枚解毒丸,但似乎作用甚微。
胡小瑰被吓的呆立着,不知道如何是好。
柳不语疼的吸了口气,说道:“小瑰,,我不能太过走动,否则毒气逼到心脉我就无药可救了,你去叫人来,记得带上好些的解毒药。”
胡小瑰不敢多说什么,眼中含泪,点了点头说着哥哥你一定要坚持住,便往回跑去。
柳不语只感觉到眼前有些漆黑,又将其余的解毒丸掏了出来,塞进嘴中,呸了一声,自言自语说道:“道爷我还有事未了,怎么能轻易的折在你这畜生手里。”
可眼前越来越黑,柳不语已经不能坐直,一个人已经瘫在那儿。
这次麓山行真是倒霉。
柳不语迷迷糊糊,如身入火海,难受异常。
黑暗中有一点蓝光闪过,如夜空中转瞬即逝划过的流星。
从火海变成冰窟,如果有人在一旁看见柳不语的话,就会看见柳不语这会嘴唇变成了妖异的黑,太阳高照却冻的瑟瑟发抖。
身处黑暗,时间如过万年。
……
“木头!破木头!”
熟睡中被嘈杂的声音吵醒。
“好吵!”
柳不语缓缓的睁开双眼,看见了牧以歌那张国字脸,儿一旁胡小瑰关切的望着,床边还有郑伯伯坐着。
回想起发生的事,柳不语庆幸不已。
郑伯伯开口问道:“小子,我们找到你时,你还脸色黢黑,你这朋友将你抱回来后,脸色红润,哪有一点中毒的样子,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柳不语摇了摇头,坐起身来,感觉左手不痛了,拿掉药布,左手被狡抓伤的地方结痂了,骨头也好像没事了,而右手被破脸儿咬伤的位置也没有流黑血了,柳不语不可思议的站了起来,精力充沛。
胡小瑰高兴的抱住柳不语放声哭泣:“要是哥哥死了,小瑰要怎么活呀!”
“我要活着保护小瑰呀,不会这么容易死的。”柳不语摸了摸小瑰的头。
牧以歌的捶了柳不语一拳,高兴的柳不语抱起转了一圈,接着说道:“木头,你昏迷时趴在你胸口的那只小狗是什么东西?我们将它一起带回来后,抹好药就醒了,这么小一点,却凶横无比,身上有伤还速度奇快,要不是我事先把它关在笼子里,指不定谁受伤呢!”
郑伯伯也点了点头:“这小兽醒来后就无人能接近了,再饿也不吃我们的东西,小子你最好去看一看。”
柳不语点了点,那只小东西原来没死呀,不过什么时候趴在我身上的?
旁别的屋子中
一只满身伤口的小兽才止住血,就咬的铁笼子火花四溅,咯吱作响,真不知道这是牙齿还是钢刀。
柳不语才看清楚,这只巴掌大小的动物,四肢比狗稍长,长尾巴,被血污盖住的皮毛应该是青色,身体细长,而那双瞳,如翡翠般耀眼,在柳不语进来的那一刻,小兽停下了动作,死死的盯着柳不语。
柳不语这才明白为什么当初不由自主的去救它,因为那一瞬间,柳不语看到了它那翡翠般的眼睛中,有着与十年前的自己如出一辙的眼神。
无人相救的悲痛!
溺水而死般的不甘!
一切皆是沤珠槿艳的愤恨!
种种情绪杂糅,说不清道不明。
柳不语站在门槛处
看着小兽不知不觉泪流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