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个,咱们多久没那个了?”我说。
“哪个?”花儿问。
“就那个啊”我说。
“我知道了,是这个。”花儿的小拳头雨点般砸过来。
回到“河边幽灵客栈”的房间里,本来可以不搭帐篷,光用防潮袋和睡袋就行。但是窗户的玻璃碎了,冷风不断刮进来,怕这地方晚上会很冷,撑起帐篷能挡住寒气,起码会暖和一些,这里可是海拔4050米的昆仑山深处。
花儿选择的这个房间,门没有被人拆去烧掉,也能关上,出于更好的防范措施,我去另外的房间翻找出来2块长板,刚好板上有小钉子,用来晚上交叉钉住房间的门框,虽然小钉子只能是按在门框上,并不非常牢固,但是一般力气还是推不开。
有大黑狗在外面看门,房间门又加了一道保险门,这样的安保措施,来什么“幽灵鬼怪”都无需恐慌,晚上睡觉安全无虞。
我用气炉煮了点吃的。今天早上吃了早餐,中午啃了点干粮。这段路比较轻松,体力消耗不大,到了晚上也不饿。吃了点东西,我就过去小卖部喝啤酒,花儿留在房间里,让她卡好房间门。
大黑狗忠诚地守护在走廊大门前,见我出来,站起来。我让大黑狗继续守护在走廊大门口,为花儿看守走廊的大门。大黑狗通神了,居然能理解我的意思,不断地点头,这太出乎我的意料了。摸摸大黑狗的头,我就走了。
我走去小卖部,工友们也还在喝着啤酒,正在跟小卖部的大姐热火朝天地聊天。
我们一边喝啤酒,不时还碰一下瓶子,一边聊天,天南海北地瞎聊,从国家政策到社会热点,把他们想了解的一些社会信息告诉他们。
这里是昆仑山里一个小到不能再小的小卖部。喝酒刚开始,矿工们也像路上碰到的人那样,问那几个经典问题。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为什么要骑行,为什么要骑新藏线,打算骑多久,路上怎么吃和住,自行车坏了怎么办,怕不怕不安全。
除了那些说过无数遍的话,我还跟工友们说,我骑单车出来溜达,主要是到处走走看看有啥好吃的,有啥好玩的,有啥能赚钱的,私下里也看看哪里的女人漂亮。
积压了过多雄性“何尔蒙”的大老爷们,和我“吹水”时,还不忘穿插与小卖店大姐开着玩笑,时不时瞄上几眼,小卖部大姐有一搭没一搭跟他们闲扯。
“兄弟,别喝多了。”一位矿工说。
“没事,难得碰到兄弟们,喝个痛快。”我说。
“喝多了,晚上睡不好觉。”听到另一位矿工说这句,我正仰头喝啤酒,差点喷出来。
我们都暂时失去了与文明世界的联络。我们从城市来到这里,他们从城市进到荒山里,再从荒山出来到这里,在这昆仑山的叶儿羌河谷里有缘相遇,把酒言欢。
走进荒原,走进无人区,在这里没有视而不见,在这里相遇就能感动彼此,在这里反而容易摊开自己,没有虚与委蛇。
走进荒原、无人区,没有车水马龙,摩肩接踵,反而更容易审视自己,放下一些东西,宽容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