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一口气叫了十多个妇人,不到半个时辰,屋里屋外,清扫的干干净净。
傍晚时候,来了几两驴车,是老头子采办了一下午的各样家具。
银子还剩了五六两,老头子说着,也没有向外掏的意思,苏有誉也没有在乎这些,全部都赏了他。
张秀才一旁见了心中冷笑,他估算了这些家具,最多值三十两。
老头子本来已经贪了十多两,他又故作大方,赏人几两,这样一来二去,买件东西先让跑腿的人贪了一半。
真是蠢货一个,心里对苏有誉更加鄙夷,又见苏洛花容月貌,心中更是愤愤。
心中只想,他从家中逃出的,能带多少银子,到时他房租迟一天,就立马将他赶出。
想到苏有誉落魄街头的样子,心上总算好受许多。
那时候苏洛一定吃不了这个苦,到时……
苏有誉给了老头多少银子,买来家具大抵值多少银子,张秀才在一旁的冷笑,这一切苏洛都看在眼中,想哥哥对世事好像都不大明白样子,“哥哥。”
苏有誉回头看她一眼。
“你进来。”
“哥哥,这老头买的家具并不是很好,不值那么多银子;还有哥哥出手也太大方了,咱们从孙伯伯家带不过千两银子,像哥哥这样用,恐怕不能长久。”
“恩。”
从前的苏有誉购买货物,何曾用过银子,现而今对银子也没有个什么概念,况且他一个修道之人,也不想对这些东西去花心思。
等苏洛病好了,把管钱的事情交给她,自己安心修道。
如此不但生活有了保障,修道还不耽误。
这样一想,带一人修行,也不处处是坏事。
只是要坏了她的修行了。
毕竟分心俗事,道行如何能快速精进。
但只要资源足,一切都可以补救。
苏有誉想到了彩云山。
不知那些人进展到什么地步了,今晚要去一探究竟,了解一下情况,也好做准备。
苏有誉想着走出院子。
只见村外道路上,忽然奔来一匹骏马,马上乘客一见苏有誉,立时下马,几步快赶过来。
乘客见左近无人,向苏有誉一拜,“我家马公子见苏公子住在这破旧地方,心里极为不安,现下已扫出一间别院,恭迎公子,今夜还设下酒席,为公子接风洗尘。”
“不去。”
“苏公子,我家……”
正说着,见苏有誉望来,心里一哆嗦,咽下嘴里的话,又施一礼,弓着腰,一步一步,向后退,退到马旁,再施一礼,跨马就走。
望着这人背影,苏有誉想这清水的马公子一直在注意自己的动向,更或还有招揽的意思。
如果真有此意,就在今晚了。
如此一来,今晚夜探彩云山就得注意一些了。
……
天黑了,劳累一天的人,陆续回来。
张秀才下半天也去地里挖坑了,回来时候,累的骨头都软了。
费力地把门关上,坐着歇一会,来到厨房。
缸里碎米快要空了,张秀才舀了半碗,淘一遍,没敢多淘,就放锅里煮了。
饭好时候,端出菜橱里还剩的一点腌荠菜,准备吃饭。
忽然想到苏有誉。
他悄悄来到了后面院子,仔细地闻空气中的味道。
没有饭香味。
他们还没有吃饭。
为何没有吃饭,想也不用想也知道是因为白天装阔绰,现下晚上啃干粮省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