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东南方向的百里外乃是一片荒野,夜间常有野狼出没,今儿城门守卫来报,那近百头狼,竟一夕间死了个精光,因着此事太过骇人,也实为不详,奴婢便先叫他们将狼处理了,免得北琢和东瑜的贵客察觉到什么,说什么说辞。”
西洲的的手微微握紧,却是道:“你做的很好,去休息吧。”
“是,奴婢告退。”侍女说完,便下去了,还帮她带好了门。
西洲坐在梳妆台前,只觉得分外疲惫,东瑜和北琢,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但是值得庆幸的是,他们野心太大,都不愿与对方分享猎物,这也许便是西瑾夹缝生存的生机。
摘下沉重的头饰,换上亵衣,突然一阵风吹来,西洲一惊,不是因为旁的,只因身后多了一个妖娆的身影。
那人面上带着银质的面具,浑身酒气,手里还提着一个小巧又精致的银质酒壶,此时正躺在她的矮榻上,肆意地喝着酒。
西洲没有皱眉:“我就猜到是你,倪焉知。”
“哦?”倪焉知勾起嫣红的唇,“那我是不是该说一句,太后娘娘真是神机妙算啊?”
“城外的那些狼死的蹊跷,旁人也没那个本事,也没那么狠毒的心肠。”
“是啊,我心肠狠毒,”倪焉知喝了一口酒,“不仅害死了你的丈夫,还害得你现在四面楚歌举步维艰,可是百里西洲,你那个丈夫实在太无用了些,他已经弹尽粮绝了,竟还不能帮我达成目的,真是无用啊!”
“住嘴!”西洲微怒,“你作孽深重,竟还不知悔改,你可生了良心!”
“我没有良心?”倪焉知笑了,“你们将梁俶抛尸荒野的时候,可曾有过良心!他什么都没做错,你们又何故如此狠毒!”
“他背叛陛下,陷害策儿,他谋划了那么多,就是为了弑君夺位,此等狼子野心,你还问哀家他做错了什么,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让我猜猜,是谁下的指令呢?”倪焉知收起酒壶,“是你那个养子,唤作闻策的吧?”
西洲微惊,警觉道:“你想要什么!”
“你来瞧瞧不就知道了?”倪焉知说完,便破门而出,消失不见。
西洲心中着急,顾不得其他,拔出房间的宝剑便追了出去,倪焉知没有用灵力,只是轻功,把西洲甩在一个刚好可以看到她的范围。她脸颊微红,带着胭脂的颜色,有些熏醉,却还是笑了:“梁俶,我会为你报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