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哉游哉地躺在玄女娘娘的小木床上，我一夜未合眼，着实是心绪难平。

红瑶一早便来了我的树洞，我们交换了昨日彼此的所见所闻，我也将自己关于巫族的推断告诉了她。

“你所言很有道理，巫族的确是一个突破口。其实关于如何出去，我也想到了一点。”红瑶深思熟虑后，语气凝重道。

“你说。”我推了一盏茶给她，示意她继续。

“我们是不是应当打破现状？打破彼此的假身份？”红瑶沉吟道，“会不会只有我们变回红瑶和芜铃，才能出去呢？”

“你这样说，我们更应当去一趟巫族了。我们在此变成玄女和毓凤，那真正的她俩呢？是不是还在巫族之中？对这边所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我连提几个疑问，心中迷惑不解。

“这是自然，不过要等适当的机会。如今我还想到一个办法，就是打破他们之间的关系。”红瑶说到重点，指尖轻叩桌面。

我一点即透，围绕着玄女和毓凤身上的错综复杂的关系，有的关乎利益，有的关乎感情。若是剪断彼此之间的纷纷扰扰，解开纠葛，就能打破身份。

也许现状破裂，我们就有机会出去。

“如此，我们就做两手准备。既要理清这些关系，也要打听清楚巫族，再找机会一探。”我定定地看着她道。

红瑶点点头，面上浮现一丝黯然，轻声道：“曜晟对毓凤似是真心，若要打破这些关系，免不了要利用他，我实在不忍。”

我心下了然，明白她是在以己度人，不忍伤了无辜之人的心。

“我们现下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假的，这里的人事皆是泡影，你不必挂怀。”我安慰她道，“曜晟和毓凤是遵循创世神的命令各自嫁娶，身不由己，他们之间到底有没有情意谁都无从知晓。也许我们要走向的另一种结局，反而是弥补了他们的遗憾呢？”

长久的沉默之后，红瑶再度开口：“你说，玄女又与毓凤可能因为地位利益方面而不和？”

“我只是听了幽怜的话猜测的……”我有些不确定道，并不太相信毓凤会因玄女娘娘战功显赫而心生嫉恨。

“我也不信，只怕是幽怜因厌恶毓凤而自己编排的。”红瑶摇头道。

“不管原因如何，玄女娘娘和毓凤不和是事实。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想必幽怜与玄女娘娘交好，正是因为毓凤的缘故罢。”我兀自揣测道。

“幽怜为何厌恶毓凤呢？莫非她暗恋曜晟？”红瑶不解道。

我亦是不解，正想猜测一番，树前又传来轻微的叩门声。

“玄女娘娘的树洞可真是门庭若市，访客络绎不绝。”我无奈道，挥手施法打开了树洞，闻言红瑶亦是抿嘴微笑。

满面春风的青越迈着轻快的步子走了进来，今日的她换了一身石青色劲装，长发随意地绑着一根艾绿色丝带。再无其他装饰，看上去干练又精神。

“今日斗珠会，你们赶紧收拾一下，跟我一起走罢。”她兴致勃勃地说道。

斗珠会？我和红瑶对视一眼，同时想到书中的解释。

上古洪荒时期，在创世神的威压下，各族部落虽偶有战乱争端，但大多数时候都一派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