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想她愈发大胆了,赵旻被她说的都愣了神。随即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呵呵,朕倒真想立你为后。但是朝中那些老古董们,一提起你的出身,就搬出一套一套的规矩来反驳朕。”
“臣妾胡乱说说罢了,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并无觊觎后位的意思。”赵旻反倒认真起来,叫阿姌下了一跳,忙说道。
“你啊,朕问你,你倒调笑起朕来。又偏了题,正经回答朕,该如何裁决。”
“这事儿还是得看陛下自己,一来这关乎前朝,臣妾不便过问。二来,宫中景妃与庄妃都与臣妾交好。一时叫臣妾挑一个出来,臣妾也是两难啊。”
赵旻敛起笑意,清了清嗓子,说道。“你倒是实在,你与元妃,也不知是犯了什么冲,总不对头。”
“臣妾哪里敢与元妃娘娘相冲。”
“罢了罢了,你这个鬼灵精,什么也问不出来。”
蓦地,玄德从外面进来,说道。“陛下,李大将军在文德殿等候,想求见陛下。”
赵旻卷起眉头,说道。“他怎么来了。”
“陛下去吧,李大将军少往宫里来,定然是有事。”阿姌说道。
“恩,那朕晚上来你这里。”
他去后,阿姌独自一人,想起今日元妃在御花园那番话,倒是提醒了她。赵旻这般宠爱元妃,从一个平民女子到如今贵不可言的妃嫔。
就连他那个粗鄙不堪的兄长,如今都封了诸卫上将军。真就是为着他宠爱元妃,爱屋及乌吗?
也不尽如此吧,就像元妃说的,赵旻更多的是想培植自己的势力。他一直不肯封后,以致后位空玄至今,是拿不定人选吗?阿姌私下里猜着,无论是庄妃,还是景妃,他们背后的势力,大多是世家门阀。
她们哪一个登上后位,对于赵旻,对于朝廷都不是好事。届时一家独大,权势滔天,局面就会变得不好掌控。
所以,景妃才在太后那里展露谦卑之态。为的就是让赵旻放下戒心,至于是否真的放弃后位,那并不是她说了算。就要看她背后的势力,如何抉择了。
幸而李大将军不是那样张扬跋扈的人,性子沉稳低调。若非他如此,也不会在先帝那一朝受尽恩宠。到了如今,赵旻多疑。饶是他如此低调,还是难免被猜忌。
当夜,赵旻让玄德传旨来说不必候着了。今夜,他在自己的承光殿睡下。阿姌问起缘故,玄德只说李大将军去后,赵旻便愁眉不展,闷闷不乐。
次日,朝堂上,诸位大臣依旧提起立后一事。拖了这许久,总归是不能再拖延下去了。
长春宫里,众人也是齐聚。似乎都有相同的预感,今日是大戏落幕的时候了。
元妃一众寒门出身的大臣们,又百般罗列元妃好处,游说赵旻。景妃父亲工部尚书一党文臣自然不甘人后,连太后姜氏一族此时也不再观望。颇有助杨尚书一臂之力的打算,毕竟姜家与杨家一向友好。
此时,赵旻却突然发问。“杨尚书,景妃是你的女儿,品行你也最清楚。你以为,景妃可有资格登上后位。”
既然参与了这场风波,直面赵旻的问题,是早晚的事情。
自然是早有了准备,于是杨尚书不卑不吭的躬身说道。“回陛下,景妃得蒙陛下恩宠多年,为陛下养育二皇子赵孟,三公主咏絮。自今日,已有八载。这八年,臣少见景妃。但也听说她如今还算端庄,也对太后十分孝顺,对陛下更是尽心侍奉。但若论及后位,臣身为其父,不便多言。一切皆有陛下做主,臣与景妃只听从皇命即可。”
杨尚书方才落下话音,那些拥护者便接着话茬,说起景妃的好处来。
赵旻面色平和,待众人说完,才言道。“景妃种种好处,朕心中清楚。几个月前,太后也有意立景妃为后。但,景妃为人淡泊谦逊,认为自己不足以担当重任。”
一听此言,杨尚书顿时色变。其余人也忙要说话,赵旻却突然提高了嗓音,高声道。“朕,虽有意,但奈何她志不在此。但景妃入宫以来贤良淑德,也孝敬太后。今日,朕便册封景妃为景贵妃!以表嘉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