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嘉渔则立马踮起脚挡住他的视线,说:“嗨。”
老于点点头:“你们俩倒会偷懒。”
陈嘉渔回头看了一眼俞潮,俞潮朝她摆摆手,她连忙一溜烟走了。
“打球去啊。”老于走到俞潮面前,看着他奇奇怪怪的姿势,“你是在干什么?坐在别人的位置上,这个姿势?”
俞潮清了清嗓子说:“累了,吹吹风。”他想扭头然后又迅速摆正,“外面樱花开得好,看一看。”
“打球去不去?”
“不去。我妈让我早点回家吃饭。”
老于一脸失望:“行吧,我先去了。”
老于走了之后俞潮松了一口气,等陈嘉渔买创口贴回来,他把脖子上的印痕用创口贴完全遮住后,松了一口气。
陈嘉渔爬在窗子边往下看,他把校服外套套起来,问她:“那个东西很重要?”
陈嘉渔收回视线,摇摇头,垂着眼:“也不是很重要。是我亲手做了很久的胸针。”
俞潮点点头,不知道说什么,两人一起下楼,陈嘉渔背着书包,心情已经完全没有了早上的激动和兴奋。
“我回家了,你自己小心点。”
陈嘉渔朝他挥手:“拜拜。”
02
初春的夜晚空气微凉,八中的校园内,因为学生都放假了,平日热闹的校园此刻格外寂静。
门口的保安大叔在房间里的躺椅上自在悠闲的看新闻联播,喝着热茶,完全没有注意到有两道鬼鬼祟祟的影子翻墙进了学校。
俞潮身手敏捷地爬上墙头,利落跳下墙,落在操场边的榕树底下,一个趔趄,差点把脚给崴断了。
在他前面的老于抱着胳膊看他,说:“刚才不是还让我别拖后腿,现在看看谁拖谁后腿?”
俞潮拍拍头发上的叶子,说:“我这是许久没有翻墙生疏了。”他推着老于往前走,“行了行了,你别啰嗦了,赶紧走。”
老于在后面嘀嘀咕咕:“你大晚上的把我叫出来到底干嘛?”
“找东西。”
“找东西就找东西吧,你实话说不行?非得骗我打篮球。”老于踹了他屁股一脚。
俞潮回头道:“我不说打球你会跟我出来?”
“不会。要知道跟你找个东西还得翻墙进学校我死都不跟你来。”
“你废话那么多呢。”俞潮不耐烦。
老于看了看四周,拉住他:“不是,你这是要去哪找?”
“我们那栋教学楼。我们教室下边。”
老于的白眼在黑暗里翻出天际:“你他妈走反了。”
老于带着俞潮来到高二教学楼的下面,教学楼的后边儿空地上种着一排排樱花树,落下的花瓣和地上的层层落叶混合在一起。
两人找到他们班教室下边的空地,俞潮抬头看着那道窗,估计了一下那信封里的胸针掉落的位置,踏上花坛开始找。
他一脚踩下去,落叶深及小腿,他和老于对视一眼,懵了。
“是个什么玩意儿啊?”老于把手电筒咬在嘴里,口齿不清的问俞潮。
“胸针。”
“多大?”
“不知道。”
“啥样?颜色?图案?”
“也不知道。”
老于伸手给他一拳:“那你找个屁啊。”
俞潮跟刨坑似的把落叶疯狂往外丢,腐败的树叶味并不好闻。
“你赶紧找,废话那么多。找到了我请你一个月的夜宵。”
“那还成。”
俞潮都快把这一块儿堆积的落叶刨干净了,别说胸针了,连个垃圾塑料袋都没翻着。老于感叹:“咱们八中的同学真是爱干净,有道德。”
两人一直刨到晚上十二点也没找着,丧气地坐在地上,抬着头开始看星星。
俞潮身上头发上都沾着枯叶子枯树枝,也没力气抖,没想到这些轻飘飘的叶子堆在一起都能快把他给逼疯了。
“我要对咱们学校的园丁老师提出严肃批评,这么多落叶怎么能不清理呢?”
老于拆台:“这些枯叶都能给树做肥料。‘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这诗你没学过啊?”
“人家说的是花。”
“樱花不是花?”
俞潮懒得和他贫嘴,一边叹气一边站起来:“你先回吧,夜宵照请。”
老于站起来伸懒腰,把手电筒用卫衣袋子拴住,挂在胸口:“我已经给我奶奶说了,今晚住你家不回去。”
俞潮抱拳说:“兄台仗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