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湖的宴会早已散了。
萧弘昱今晚上看的很过瘾,很满足。
但他还在这儿不是在回味,而是在等着他的阿水回来。
“陛下果真好兴致!今日的生辰想必是这二十几年中最为精彩难忘的一个吧!!”
他的阿水回来了,即使是带着满身的戾气,但还是回到他身边了。
“想来你应该已经知道真相了。那你可喜欢朕今日送你的礼物?”
“看来陛下是恨极了臣妾啊!巴不得吃臣妾的肉,喝臣妾的血啊!就连所剩的一身白骨都要化作利器将臣妾身边的人一一杀死!”
她一步步朝她逼近,从花孔雀那沾来血迹留了一些在地上,拖出一条血路来。
“看来你不喜欢朕送的礼物!可是朕都已经送出去,是没有收回来的道理!且你的礼物还没给呢!”萧弘昱现在俨然一副胜利者的姿势,轻蔑地瞧着阿水。
“皇上放心!臣妾活不了多久了!这想必对皇上来是最好的礼物!”不是是汗水还是血水滴到她睫毛上,挡住了视线,她抹了一把脸,“今日毕竟是皇上生辰,臣妾在这一愿皇上一世安康,二愿皇上福禄双全,三愿皇上永除奸佞!”
阿水最后给他留下了一个笑容。那笑里不带任何东西,是一种决绝的笑,一种心神俱灭的笑。
阿水远去的背影最终消失在拐角处,萧弘昱的眼睛一直望着那里,直到亮。
这一次的产,阿水全程都是清醒着的。她知道那孩子从自己肚子出去,她还看到了。
那长得一点也不像个孩子,就的一只。他被人用布裹着,最后不知被送到什么地方去了。
她听见那些人血崩了。其实不用他们,她也能感受得出来,一大股的液体从自己身下溢出。那种无能为力,一点办法也没有的感觉,真的很令人讨厌。
最后那些人出去了什么,她是听不清了。但她也能猜得出来,她活不久了。
她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呢?她也记不得了。但她醒来的时候一切都变了,除了那些每次产后必须要喝的药还在,其他的她都感觉很陌生。
屋子还是那个屋子,但里面的宫人都是陌生的面孔,就连宫女和碧柳也不在。
那些人正将她屋里的东西往外搬,脚步匆匆。来来往往的人似乎都没看见她醒过来,或许根本就是当她不存在。
她的嗓子干到发烫,想喝杯水却始终没人过来帮她一把。她自己爬下床,却因没力气摔倒在地。这期间那些人连一个眼神都不曾分给她。
她在地上坐了近半个时辰,才看到宫女端着药进来。
宫女急忙将她扶上床。
喝了水之后,阿水的脑袋稍微清醒了些。
以前不觉得屋里那些摆件好看,可如今看这光秃秃的屋子,竟开始怀念那些了。
这些陌生的面孔不用就知道萧弘昱派来的。可能是为了监视她,也可能是为了这么她。
如今终于是轮到她的报应了吗?
阿水心里苦涩极了,可就是怎么也流不出泪,眼睛还涩得很。
低头时看到宫女手腕上被鞭打的痕迹,心里也像是被鞭打了一样,抓着她的手道:“这是他们弄的?”
宫女抽回手,磕磕巴巴道:“不是,我自己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