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平君回眸看了一眼代珍,说:“姑娘见笑了,草民一介武夫,将死之人,无牵无挂,就算是此刻要了我的命,也是不可惜。”
“穆公子何必如此说?每一个生命都是值得被尊重的,穆公子莫要如此放弃自己!”
代珍有些微的愠怒,语毕之后便伸手握住他的脉。穆平君不曾见过如此性格的女子,一时反应不过来,便由着她把着脉。
“平君莫要放弃,珍儿是本皇子特意带过来给你治病的,凡事都会有好的一天的。”
这句话是代珍告诉他的。
如今他也把这话送给穆平君。
“脉象微弱,看起来不像是中毒,穆公子,你这样的情况有多久了?”
“一年有余。”
代珍眉头皱了起来。一旁的莫非则关心地问:“如何,珍儿?”
“不像是中毒,可却真真实实是中毒。”
“中毒?”
莫非显得很惊讶:“平君这些年一直居住此地,并不曾外出,也无他人进来过,何来中毒一说?珍儿,再仔细瞧瞧。”
代珍摇摇头:“大人,不是珍儿医术不行,穆公子的确中毒了。”
穆平君咳嗽两声,继而引发了猛烈的咳嗽,一直不停地咳,仿佛要把肺都咳出来似的。
“穆公子,喝点热茶。”
片刻后,脸色因为咳嗽而红得不可开交的穆平君接过代珍递过来的茶水,抿了几口,方才把那喉咙痒痒的感觉压抑了下去。
“平素里也如此这般,莫要吓着二位。”
“平素里也经常如此?”
穆平君点点头。
“喉部发痒,干咳,并无痰液?”
穆平君再次点点头。
代珍冥思一想,问:“穆公子可有花粉过敏?”
这个地方除了草就是花,她刚刚一路过来的时候便发现了,莫非他是花粉过敏?
穆平君摇摇头,说:“不曾试过,年幼的时候也不曾如此。”
代珍也不说话,只是陷入了沉默中。
这时,一直在旁边伺候着的婢女端了茶水上来,柔柔地说:“我们公子平日里并无任何生活上的恶习,每日除了抚抚琴,便是作作画,休息也很早,姑娘,可有仔细把脉?”
“放肆!金莲,下去吧,莫要失了体统。”
穆平君瞪了金莲一眼,金莲没想到平日里为人和善的公子竟会如此生气,便惶恐地下去了。
“大人姑娘见笑了,是草民调教无方。”
“穆公子不必如此。”
代珍望了眼离去的金莲,总觉得那里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