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眼中寒光一闪,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但随即紧绷着脸,随严毕往海螺大楼去。
严毕将他瞬间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但并不在意:毕竟自己的行为太可疑了。人和动物都喜欢展示不好惹的态度,让其它危险生物不敢轻易靠近。
他领着威廉办理好入住证明,顺便问出郑雪的房间号。
郑雪听到门铃响了,透过猫眼儿见来的是严毕,忙打开房门。昨天,她见识了严毕的异能,猜测严毕和梦中的男子是一类人,因此,多了几分好感。
严毕站在门口并没进去,“你等的人来了。要我领你去吗?”
他知道隐私的重要性。但郑雪能每天不顾危险的等待令他感动。为了职责,他要领郑雪过去,确定不会有不好的事发生再离开。
郑雪犹豫片刻,最终恳求道:“你能进来吗?我想把实情的原委告诉你。”
被只见过一次面的女孩儿信任,严毕自然高兴。
郑雪显然为措辞而苦恼,满面愁容地给严毕沏茶。严毕也不催促,安静地等着。
片刻后,郑雪像是拿定主意,将沏好的茶推到严毕手边,“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但这件事必须从我家的矛盾开始说起。你不会觉得烦吧?”
严毕示意她讲下去。
“在我十岁那年,我妈得癌症死了。没出半年,我爸就领回来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我当然很不高兴,说了很多难听话。”
“自那以后,我就经常生病,整天病恹恹的。时间久了,我就怀疑是继母给我下毒。我知道没有凭据就怀疑别人很不应该。”
郑雪不安地咬了下嘴唇,“有天,我趁她外出,打电话请开锁工打开她的存储间。她的存储间向来不让任何人进,包括我爸。”
“我爸对继母百分百的相信。他说里面藏着让家运昌盛的东西。的确,自继母进了我家后,我爸的生意越来越好了。”
“把开锁工支走后,我推开门进去。房间里没有灯,伸手不见五指。我拿着手电筒进去,只看了一眼,就吓得浑身冰凉。”郑雪脸色煞白,像是还在那间可怕的房间里。
“房间里摆了十多个衣柜。衣柜的外形要么是青面獠牙要么是红面獠牙的恶鬼、衣柜像是活的,十多双血红的眼紧盯着我。我感觉它们动了,缓缓向我围过来。”
“我吓得连滚带爬逃了出去,跑到院子里,在暖暖的阳光里半个小时,才敢回去锁上门。”郑雪几乎把嘴唇咬出血,“我以为自己做得隐秘。可晚上,继母突然到我卧室里。”
“在那之前,我仍觉得自己是这个家的主人,对她向来很不客气。但那晚,我见她进来,吓得发抖。她脸上带着笑,就像是毒蛇的笑,坐在我身边,轻声细语地问我是不是进过存储间。”
“我当然不敢承认。她没有戳穿我,而是突然用冰凉的右手蒙在我脸上,说了几句不像是人类的语言,得意地笑了几声,没再说一句话,出了我的卧室。”
“当天晚上,我就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第二天一大早,我准备告诉我爸,可脑子里想的是那件事,却始终说不出来,就找来纸笔,想写下来,但手像是不听大脑的使唤,一个字也写不出来。”
“我以为是自己脑子出毛病了,但上课的时候和正常人一样。我查过很多相关的书,终于有了点儿头绪。那可能是一种咒术。她对我下了咒,让我无法对我爸说起那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