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泽周岁宴那日,可谓是普天同庆。
姬慕云一身红色直襟长袍,衣服垂感极好,腰上束着那人最喜欢的金色祥云的宽腰带。
乌发用一根发带随意绑着,没有束冠,也没有插簪,额前有几缕发丝被风吹散,和那发带交织在一起飞舞,显得颇为轻盈。
风姿绰约,玉树琳琅,依旧是干净到极致的样子。
怀着抱着云泽,倒是像极了一个温润的父亲。
站在两旁的仕女规矩的站在红毯两侧,在他们经过的地方,撒开漫天花瓣。
花香浸润在空气中,挥发出迷人的香气,延绵不断的大红地毯显示着他无比尊贵的身份
可是宴席结束之后,这个温润如玉的君王,换下红袍,一身素白,静静立于城楼之上。
衣上落雪,鬓发湿透看着漫天大雪眼中尽是凄凉,却只是轻笑着上:
“阿瑶落雪了,云泽都会唤舅舅了。”你怎么还不回来
后来的十五年……孤坟残雪,凄草上长眠,徒留他一生寂寥。
他走了整整十五年。
姬慕云都不敢相信自己这羸弱的身体,竟然撑过了整整十五年。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终究是学会了权衡利弊,恩威并施。终究成了一个合格的帝王,可那个他当做弟弟一样养大的孩子,至死是少年。
而这个兢兢业业了十五年的帝王,今日很奇怪,破天荒的没有上早朝。
还将太子姬念夜和安王姬云泽叫到了寝殿,看着眼前的两个少年,姬慕云觉得真是恍如隔世。
“拜见父皇。”
“拜见皇伯伯。”
安王被他教导的很好,温润如玉,通透灵净。只是每每见他笑起,姬慕云就会想起一个故人,然后失神很久。
太子殿下和摄政王的性子像极了,却更加古灵精怪的。
姬慕云将两个孩子唤到床前:
“阿夜,这个江山终究是要交到你手里,皇伯伯只有一事相求。”
姬念夜看着他有些虚弱的皇伯伯,还有听到这句话,心里突然很是不安。
自幼爹爹就经常将自己丢在皇伯伯身边,他还记得那时,自己和云泽哥哥经常一起睡在奏折堆里。
“皇伯伯说什么求不求的,只要皇伯伯吩咐阿夜照做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