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搞好队内团结的好时候,她怎么能错过,“我……还有点事,今天不行,你早点睡吧,等你回来我们再一起,先挂了,拜拜,晚安。”
她紧赶慢赶地说完这些话,在大部队走过来之前挂了电话。
李斯年愣愣的看着手机,又抬头看看AOM大楼,苦笑着摇摇头,看了看手里的爱马仕袋子,蔡偲帮他找的代购刚好在Z市,他顺便就把包带回来了,本来想着看到她可以给她个惊喜。
“李教?”一出AOM大楼霍嘉树就看到了李斯年,“怎么回来的这么急?没在Z市多待几天吗?”
“哦,我有些事,先回来了,路白带他们在Z市待几天再回来。”他看了一眼跟唐瑜皓挽着手的何觅,自然地笑了笑,“我们鹿搬来这附近了。”他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别墅区。
“那以后可以一起打友谊赛啊,对我们准备去吃火锅,要不要一起来?”
“我就不了,”他摇摇头,“刚飞回来,还有事,你们吃。”说罢转身径直离开了。
他怎么回来了。
何觅皱紧眉头,想到自己刚刚果断地拒绝……他一定是心情不好才一直打电话,想着过来找自己的。
身旁的唐瑜皓拍拍她的手,“没事,李教这么大人了,不至于因为这点小事不开心,”至少在他看来应该不会,他实在是想象不到一把年纪的李斯年会因为这点小事闹别扭,要是真的……那还有点可爱是怎么回事。
偌大的房间只开着一盏小夜灯,李斯年坐在床边望着窗外,青大附近灯火通明,可惜他都看不见,在他眼里,窗外是无尽的黑暗,以及星星点点微弱的光亮,让他忍不住想到了十几年前,那个时候,眼前也是这样黑暗。
他的头靠在窗边,无奈的闭上双眼,回忆着曾经那段黑暗的历史。
世上最可怕的黑暗,不是看不见,而是在见过光明后又失去。
曾经的李斯年也不是天生手残,十年前,还没有出现电竞、联赛这些新鲜的词,但是那个时候的李斯年就开始坚持打游戏,并且坚信这不是随便玩乐,而是他的梦想,他余生都想要为之努力的梦想。
事实证明他也确实有成为电竞选手的天赋,他不会像网吧其他人一样把大神霍嘉树奉为圭臬,他坚信自己是可以挑战霍嘉树,甚至超越他。
可是天意弄人,原本先天视力就不好,没日没夜的盯着电脑,他的视力下滑严重,原本就有些夜盲,随着视力下降,他对光越来越不敏感,甚至有时候都会自我怀疑,再这样下去,我是不是要瞎了?
那个时候好像跟现在差不多。
他睁开双眼看向窗外,出事那天,眼前就是这般景象。
那天半夜,他跟队友约好了一起练战术,但是家里却一直打电话催他回家,不过是因为要高考而已,对他来说考不考都一样,即使是考上了大学,他还是要坚持打电竞,这条路他要走到黑。
事实证明,他的路确实黑了。
因为着急回家,他自己没有等同伴,而是自己一个人先走了,说来也奇怪,可能是天意不像让他走这条路,因为天色太暗,他踩到石头上摔倒了。
手拄在地上,旁边刚好是一大块碎玻璃,那块玻璃深深地插进他的手腕,那一瞬间,他的手没了知觉,这一次他真的慌了神。
就这样,玻璃伤到了他的手腕神经,他再也没法参加电竞活动,慢慢变成了现在这个不会动手,只会纸上谈兵的教练,没有战绩,打比赛又不厉害。
他对着窗外笑了笑,低头摘下手表,露出表带下狰狞的伤疤,后来有人问他,是不是因为跟家里吵架割腕了,他没有反驳,只是无奈的笑笑,是啊,哪里有这样的巧合?偏偏路上多了块石头,偏偏自己的手拄在那么大一块玻璃上。
这一切发生的都太巧合,巧合的让他怀疑,可能天意自己就不是打电竞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