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宫内，赵贵妃仰卧在贵妃椅上，一手撑着头，看起来很是伤神。

楚擎跪在赵贵妃面前毫无悔意。

“那女人让母亲如此伤神，儿臣怎能让她好过？！只怪儿臣动作太慢，若就地要了那女人，便永绝母亲心头大患！”

赵贵妃气急。

“你若是当真要了那女人，才真是闯了大祸！”

楚擎皱眉，不明就里。

赵贵妃长叹一声。

“楚烨送来消息，说你父皇私下召见他，有意将那女子纳为妃子，你若此时作践了那女人，你要如何同你父皇交待？你别忘了，他近年虽对你越加宠爱，可真正的太子还是楚烨！若你犯下大错逆了龙鳞，他定会降罪于你！”

“什么？！”楚擎大惊，“父皇要纳那女人为妃？！我燕齐从未有女子从平民直升为贵妃的，父皇此举置母亲于何地？！”紧接着，楚擎狐疑道：“莫不是楚烨诓骗于您？分明就是他搅了儿臣的好事！”

“你这孩子……”赵贵妃恨铁不成钢，坐直了身子。“若非此事楚烨压着，早就传到你父皇的耳朵里，岂还有你在这与母亲讲道理的机会？你以为母亲当真会容忍那小贱人作妖？母亲本为整治那女子，将你父皇赐予母妃的小宠饿至半死，让她医治，本想治不好便以此来治她的罪，岂料你竟来插一脚，现在母亲为了保你此事也得作罢！”

楚擎自知理亏，垂下头默不作声，赵贵妃见状摇摇头，起身将楚擎扶了起来，抚摸他不羁的脸颊轻声道：“你心疼母亲，母亲自然高兴，可若因一时不忍而断送了前程，母妃这些年的忍气吞声还有何意义？”

楚擎皱眉，却并未反驳。

赵贵妃再道：“母亲知道，自小你父皇便偏向楚烨多你一些，你心有不甘，可母亲告诉你多少次，小不忍则乱大谋，你知你父皇最爱看你兄弟二人相亲相爱，便要多做做样子，母亲能有今日靠的是什么，你怎会不知？”

楚擎垂下头，眼中满是倔强。

道理他自然懂，可他不甘心，同是儿子，楚烨哪点比他强，父皇凭什么只偏爱他一人？！

可母亲说的不错，小不忍则乱大谋，自己这些年在父皇心中得地位越来越高，楚烨也并无争宠之心，等他当了太子甚至是国君，想要谁死，还不是一句话得事？

楚擎咬牙握拳，对赵贵妃道：“母亲苦心，儿臣知道了，往后，儿臣定不会做这等鲁莽之事，让母亲受累。”

赵贵妃欣慰点点头，让楚擎起来，将他拉到自己身边坐下，小声交代道：“往后，与宋尚书多些私交，可懂？”

“宋尚书？”楚擎皱眉，赵贵妃点点头，投来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楚擎会意。

对于这个朝中重臣，似没有太多留意过，不过母亲既然说了，自有深意。

“儿臣明白。”

……

那日一别后，楚烨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已两日洛涟都未曾见到楚烨，几番打听后，洛涟听闻他是旧疾复发，被青染带出宫治疗了。燕齐国君和赵贵妃似乎对于此事已经淡然，可洛涟没想到连雪灵都被完全丢给了她。

在洛涟的追问下，雪灵无奈只得坦言大哥是出宫调理身体了，可往年都是带它一起去得，今年它也”不知“出于什么样的原因，竟把它留了下来。

见洛涟整日心不在焉，雅儒不忍主子烦闷，于是从宫里的老人那里诸多打听，终于拼凑起这样一段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