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明面上他不敢声张自己的主张，毕竟三皇子的态度微妙，况且上京死于非命的官员都是强烈反对攻打琉璃国，如今的形式没人敢轻举妄动，正好借着取马的时机，推三皇子一把，也许他也会站在蒙多可汗的立场，主张议和。

“我们真的可以见到圣上？”

“当然，只要得到马我就会同三皇子说，让他给你们面圣的机会。”

果尔顿表情凝重，将信将疑：“三皇子真的会帮助我们？”

孙延重重的点头：“这种机会恐怕不会再有，你们拿捏清楚。”

“那好！还有比白驹烈马更好的马！三哥不嫌弃跟我来。”

三人趁着夜色出城，泛白的月光隐在淡灰的雾气中，两色之间迷蒙氤氲。

白光越来越淡，淡到同天际融为一色，一深一浅不知走了多久，全身被被汗意浸湿，黏黏糊糊。

“就要到了！”

可以望见远处一座座简易的草棚，颇具琉璃风采。

“这是琉璃驻扎在这里最大的一支商队，他们都渴望着正常通商的一天，自从两国交恶以来就停止了贸易，商队只能隐藏在这，商道封了连回国的机会都没有，到处都有追杀琉璃人的通告，我们不敢正常进城，只得躲在这里，他们手无寸铁，都是平民。”

孙延对这些并不关心，他只想赶紧交差，剩下的事情都需要三皇子定夺。

“来人啊，牵宝马。”正宗的琉璃话，一瞬间孙延有种回到越过沙漠来到草原的感觉。

一匹匀称高大，毛色纯白光亮，四肢健壮有力，眸子炯炯闪动精光的烈马被牵了过来，周身流泻着骄傲与威严，的确是匹好马。

孙延围着马匹转了几圈，难掩欣喜之色，这样的马比普通的汉马高了一头，三皇子一定会满意的。

果尔顿郑重的将缰绳交于孙延：“今后还望三哥照顾，达成盟友事宜靠您关照，蒙多可汗不会亏待三哥的，以后美酒宝马应有尽有。”

“我这就禀报三皇子，尽快安排觐见。”接过缰绳的孙延有些不安，他所说的承诺都是他自己做主，为的是眼前的宝马，玩世不恭的三皇子真的会听他话吗？

宝马嗅到陌生人的气息，一跃而起，凌厉迫人，孙延顺势掀翻在地，手掌心勒出一道血痕，狰狞可怖。

可他并没有退却，飞身腾起，抓住了缰绳，那些岁月他就是凭着这种不服输的气力才勉强生存，眼下怎会被一匹烈马吓倒？

终究该臣服的都要臣服。

他扬着马鞭一路前行：“果尔顿放心吧，一切都会安排妥当。”

果尔顿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跪倒在地：“圣主保佑！停止愚蠢的杀戮！”虔诚的将双手置于胸膛，扑倒在地久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