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着担子的小贩,站在小酒肆门口张望着,瞅到了东墙角的桌子边还有个空位。小贩在门口找了个空地,把肩膀上的担子卸了下来。
小贩走到了空位旁,坐下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然后向伙计招了招手。
“随便给我上两道菜,再来两碗米饭。”小贩说完了,突然注意到桌子对面坐着的人,是许久未见的吴广。
伙计很快就端来了饭菜,只不过还没放下,小贩就急着站了起来,一把夺了过去,自顾自的地吃了起来。伙计一时之间慌了神,所幸隔壁桌又在叫唤,也就没再管小贩这桌,转身去了旁边。
小贩刚吃了两口饭,就朝着对面的吴广闲谈到:“昨天看样子收了不少好货啊,啧啧。”顺便自来熟地夹起了吴广面前的菜放到自己的碗中。
“哪有啊,收的再多,也比不上陈大哥啊。”吴广略带客套的回道。
“昨儿个路过凤喜楼,听隔壁米店张老板说,你去找了木樨啊。”陈胜说着还不怀好意地朝吴广挤了挤眼。
说起这凤喜楼啊,其实不是个楼,而是个院子,院子取名凤喜楼。凤喜楼不出租却待客,算上丫鬟也就五人。凤喜楼的老板姓百名雨金,七年前来了这西坞城;凤喜楼的丫鬟有四个,三年前来的,被百老板领进院子,再出来的时候就都成了丫鬟,院子也改名叫了凤喜楼,丫鬟们取了新名——望春,木樨、丹若和海花。
关于这百雨金的来历,可谓是众说纷纭。有人说是从镜湖来的,镜湖不是湖而是山,不过这座山却是寻不得的,寻找镜湖的人全都失去了踪迹。还有人说是从达录来的,是前朝大官家的小姐,瘟疫时被家里人送出城的。说到最后,最被认可的却是——凤喜楼是个空院子,院子里根本没有人,夜里见到的是鬼火,那些人也是鬼魂。
其实也难怪人们这么认为,因着这凤喜楼的大门白天紧闭,一天之中只酉时、戌时、亥时开门迎客。凤喜楼只有一个规矩,除了酉时、戌时和亥时,其他任何时间都不能敲凤喜楼的门。
先前有人大白天的去敲凤喜楼的门,第二天再见到那人时,活脱脱的成了个痴儿。大家都说是凤喜楼里有不干净的东西,可又不敢去招惹。可只要那三个时辰进去凤喜楼,出来的人无一不像开了窍。凤喜楼也越传越邪乎,越传越神秘。
“憋听张老板说胡话,我只是去还了个物件。”吴广说完,还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
“我这开玩笑呢?我看你小子,也没那本事。”陈胜刚说完,好像想起了什么,猛拍了一下脑袋,接着又说道:“瞧我这记性。”不待说完,就解开了背上的包袱,摊开在桌子上,贴着包袱的夹层摸索了一番,最后掏出了一块紫黑色的牌子。
陈胜神秘兮兮地往吴广耳边凑了凑。“看看这牌子,以后咱们都得靠它养家糊口喽。”说完使劲用手搓了搓,还往吴广面前晃了晃。
“这牌子是什么?怎么就靠它了?”吴广从没听说过牌子的事,陈胜这说一句漏半句,勾起了吴广的好奇心。
“你没听说吗?达录的城门又被封了,这次齐帝可是动了真格了,上至达官显贵,下至贩夫走卒,都要佩这个牌子,才能进出达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