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秦白璧已领了二人来到了那间小安侯爷练字的雅阁,甫一进屋,她就听得一个比刚才黄鹂鸣唱更为清甜的声音叫道——
“公孙哥哥!长筝弟弟!画屏听西小郎君说你们二人在这里,就过来看一看。”一边说着,这郡主又一边瞥了一眼卷帘处的公孙茗,而后柔柔弱弱地接着道:“画屏,画屏没有打扰到你们吧?”说完她低下头,俨然一副做错了事的样子。
美人垂首,惹人怜惜。
秦白璧抬眼朝那青玉色卷帘处端坐着的人看去,心里迫切地希望着那人能赶快起身,将他的好妹妹扶起来,嘴里再温柔地吐出一句:屏儿怎么能如此想,公孙哥哥怎么会怪你呢?
瞧,我连词儿都帮你想好了!
然而,那端坐着的人此时手里正拿了一简书册在看,听了这郡主的话,眼帘微微掀开,却只是极淡地看了一眼,随即道:“郡主严重了,这里是商肆,郡主想来便来,想走便做,何来打扰之说。”言罢便又继续看向书册,修长的手翻开一页。
好一朵高岭之花!
倒是一旁的小安侯爷,看见他的画屏姐姐来了,立时激动地放下手中的笔,跑过来,语气高兴道:“画屏姐姐,你来了!长筝都好多天没看见姐姐你了,自从你也去太子府作了伴读,一算都整整三个月了,无论是茗二哥儿还是你,都不来看长筝了。”
南虞郡主这才慢慢抬起了头,看着小安侯爷,眼里隐隐有点点水光,她对着安长筝说道:“这三个月来,画屏一直都待在太子府里,出去不得,所以便不能去永安侯府看你,长筝不会在心里怪姐姐吧?”说着又是泫然欲泣,以袖遮面。
小安侯爷见了,急忙道:“画屏姐姐别伤心呀,长筝知道画屏姐姐不能出来,长筝不会怪姐姐的。再说了,姐姐以前对长筝这么好,每次长筝惹了事,都是画屏姐姐去告诉茗二哥儿,让茗二哥儿帮我瞒着父亲,偷偷解决的,长筝一直都记着呢!所以,纵是画屏姐姐你半年都没来看我,长筝知道姐姐也肯定是有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