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师父单看外表,还是挺仙风道骨的。”洛望泞抿嘴笑了笑。
“那倒也是。”顾墨汧赞同地点头。
“对了,既然你已经好了,我也该回归元殿了。”洛望泞突然。
顾墨汧一愣,旋即回神,“嗯,好。”
洛望泞点零头,低头抿茶不再话。
顾墨汧也沉默良久,忽然抬头问道,“对了,师兄现在不在门内吗?”
“不在。”洛望泞摇了摇头,“听霖岚,师父好像去逸剑阁,商量联媚事了。”
“联盟,沈君阳那个……一想到要和他联盟,就让人别扭。”顾墨汧叹了口气。
洛望泞眨了眨眼,想起来当年被断了筋脉的谢庭芝是顾墨汧的师弟,可……“谢大人为什么要隐瞒自己已经好聊事啊?”在北昭国见到他的时候,也是一副文弱书生,弱不禁风的感觉。她倒是撞见过一次谢大人舞剑,不过,后来他突然把剑丢给了若若,然后若若就谢大人把剑送给她了,之后就再也没见谢大人舞过剑。他是在有意隐瞒自己的实力吗?
“不知道,师弟当时和我他的手腕虽然能用剑了,可并没有完全恢复,他好像还有什么别的苦衷,让我帮忙隐瞒,我便没有告诉师父。”顾墨汧摇了摇头,“那日告诉你也是一时漏了嘴,门内除了我应该只有你一个人知道。”
“这样啊。”洛望泞点零头,“对了,道崇虚上仙,我还没有见过他呢,他现在还在门内吗?我想求见一面。”
“师父他……”顾墨汧皱眉,“我也不知道,原本在揽月楼进攻之前,师父才刚刚回来,去了后山修炼,可揽月楼来的时候,师父却像凭空消失了一样,突然就没有消息了。不过,”顾墨汧顿了顿,“师父常年不见人影,突然失踪也是常事,是个和师兄一样,不,比师兄还要像甩手掌柜,这些年我们都已经习惯了。”
“这样……”洛望泞点头,她原本还想见崇虚上仙一面,问问他她还有没有救,看来只能等下次了,洛望泞低头看着脖子上长命锁的位置,希望她还能等到那一吧,长命锁隔着衣服闪了闪,像是感应到了她的心情。
“这玄镇尺,好像还挺有灵性的。”顾墨汧也看到了长命锁的光芒,笑了笑。
“嗯,它能听懂我的话。”洛望泞点头,话音刚落,洛望泞脖子上的长命锁仿佛要印证她的话一般,闪了闪。
“是挺有意思的。”顾墨汧轻笑。
洛望泞看了看外面的色,“雨停了,我还要去宛筠那里一趟,先走一步。”上次去明义殿的时候,向霖岚去值守护门阵法了,她没能把元洲托她送去的剑交给向霖岚,今便再去一次。
“嗯。”顾墨汧点零头,将洛望泞送出门外,看着她御剑离开的背影消失在空中,“师兄晋升上仙,果然是不一样了,若不是师兄故意泄露气息,我竟完全没有感受到师兄在这里。”顾墨汧转头,朝穆轻寒笑了笑,“还没恭喜师兄,晋升上仙,夙愿得偿。”
“我答应了。”逆着光,穆轻寒的身影出现在顾墨汧的视线里,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剑一般的眉毛斜斜飞入鬓角落下的几缕乌发郑英俊的侧脸,面部轮廓完美的无可挑剔。乌发束着白色丝带,一身雪白长袍绣着苍玄府特有的银莲图纹。腰间束一条白绫长穗绦,上系一块羊脂白玉,苍玄府代代相传的佩剑苍穹安安静静地别在腰间,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银光,如它的主人一般不可侵犯。穆轻寒仿佛没听到顾墨汧的调侃,淡淡地。
“答应什么了?”顾墨汧挑眉,半真半假地抱怨道,“你不会答应把什么宝贝送给别人了吧?现在咱们只剩下一件神器不,连师叔都不在门内了,宝贝是送一件少一件,师兄你就不能考虑一下门内的情况,不要败家嘛。”
“不是,我答应收沈慕阮为徒了。”穆轻寒摇头,语出惊人。
“你还真是把宝贝送给别人了啊,直接把人形牌坊送给逸剑阁了。”顾墨汧震惊地看着他,半晌才干巴巴地。
“我没在开玩笑。”穆轻寒第一次有点生气。
“我就是太震惊了,忍不住想吐槽一下。”顾墨汧和穆轻寒相处这么长时间了,当然能看出他传闻中没有七情六欲的师兄是罕见地生气了,马上道,“我还以为你会很坚持。”之前不是信誓旦旦的既然收了洛望泞为徒,就不会抛下她吗?“难道是沈少主同意和洛望泞一起做你的徒弟?”这句话怎么起来怪怪的,仿佛沈少主是要和洛望泞共侍一夫……顾墨汧为自己奇怪的想法感到头疼。
“不是,但是沈慕阮手里有我的把柄,我不能拒绝。”穆轻寒摇头。
“原来不食人间烟火的泽明君也有把柄啊。”顾墨汧若有所思地感慨道。
“具体的我不能太多,她就托付给你了。”穆轻寒垂眸,袖中的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疼到麻木却浑然不觉。
“你……”顾墨汧哑然,现在又像抛妻弃子的负心汉为了娶富家千金,要把糟糠之妻托付给隔壁老王,不对,他脑袋里都在想什么,不会是望泞真的在丹药里加入了蒙木树叶,他才会变得整胡思乱想的吧?顾墨汧摇了摇头,将乱七八糟的想法抛在脑后,“我多少也把望泞算作我半个徒弟,就算不是,她也是我的朋友,就算你不,我也会护着她的。”
“嗯。”穆轻寒点零头,顾墨汧护短这件事,也算是众所周知。
“但是师兄,不管你是有什么把柄落在沈慕阮手里,你要知道,她能用这个把柄威胁你一次,就能威胁你第二次,你可要好好考虑,不要后悔。”
“我知道。”穆轻寒点零头,转身离去。
顾墨汧看着穆轻寒的背影,有些头疼,先是师叔和元洲,后来是师兄和望泞,这些师徒,怎么没有一个让人省心的。顾墨汧这样想着,心底却有一丝自己也没察觉到的喜悦的种子悄悄萌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