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商枝摇了摇头,“我不后悔。”
他把手里的剪刀放下把花瓶中的梨花拿了一支递给七乾,又走到书桌前,有条不紊的磨墨,铺纸,提笔写字。
七乾一直没吭声等着他做最后的事情。
最终柳商枝写好之后拿花瓶压着那张纸,对着七乾“好了。”
七乾看着他的眼睛,有些咂舌,又问了一句:“你真不后悔?”
“不后悔,我想见她。”
七乾叹了口气,伸出食指轻轻点了一下他的额头,“半日见效。”
这次不同往日,七乾在他这边还喝了一盏茶才慢悠悠的走了。
紫言被支开等回到柳商枝的房间,看见他早已是气若游丝。
“先生!”
柳商枝伸出苍白瘦弱的手臂对着他:“无碍,我已给你寻了另外的好去处。”
“早上见您还好好的,怎会如此”
“那花瓶下的字希望你能烧给我们。”
紫言听了这句话,转头看了一眼花瓶的位置,点点头,“是。”
“我好想她,终于能见到她了。”
柳商枝笑着完,那手臂就猛地下坠,没了气息。
“先生!”
紫言接连接受了林曼儿的死和柳商枝的死终究扛不住是落了泪,他练武的日子,即使是对方削了他的皮肉都不吭一声的人,最终埋在柳商枝的被窝里哭出了声。
等缓过来的时候,他抹了抹脸上的鼻涕眼泪,走向柳商枝的花瓶下面。
寥寥几笔。
“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
紫言收起这幅字之后去通知了柳府上下少爷去世了。
在柳母强撑着主持了柳商枝的葬礼之后,紫言一个人来到了他的墓前,或者他和鱼玄清的墓前。
拿出了之前收好的字,烧了。
烧成灰,飞上了,转眼不见了。
紫言最后又看了一眼柳商枝的墓走了,往林曼儿的墓走,碍于明面上她依旧算是前太子妃没有草草的被人扔进乱葬岗,而是另起了一座新墓给她,没什么人把守,紫言来去自如。
穗和之前车夫的儿子成了婚生了两个男娃娃。
穗成婚后本来懒散的性子就更加懒散了,也就在鱼玄清去世的那段日子里抑郁了些,几个年头过去了,也就看开了。
几十年一过,京都依旧热闹,那个爱扮作武侠或书生的姑娘和柳府的翩翩少年郎真的无人再提起过。
莫卿欢对着陆青笑了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