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怎么还没有掌灯?”
同样的问题宁匪月也问了一回。
他如今还在司天监国师的卧房里住着,国师已经搬到观星台下自己工作的地方去住了。
鱼非隔着窗户往外瞧了瞧,随意的回答:“省蜡烛。”
宁匪月:“你莫要哄我,今天小年是吗?”
小年是要放炮竹的,虽然不如过年的时候那样放的多,但是他又不聋,又不是听不着。
宁匪月的声音还十分的无力,伤在胸口总是不如别的地方,感觉整个身体都被掏空了一样。
他从醒来鱼非就耍了个心眼,告诉他的日期就是错的,要不是他今天听到了炮竹声还以为小年还有两三天才道呢。
鱼非一边一下一下拿勺子搅拌着碗里的熬好的汤药,眼皮子都不带眨一下的。
拉长了音道:“没错,今天是小年。”
手里的药也凉的差不多了,就盛了一口喂给宁匪月。
宁匪月半倚在枕头上,脸色依旧是十分的苍白,看着他也不张嘴。
“你瞧我做什么?这么些天了,我说回王府去养伤你非不肯,当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你瞧你如今的样子,再去取心头血,指定会死翘翘的!她又不是只有你一个骨肉至亲,让清晨去就好了!他也不小了!”
宁匪月依旧是瞪着他,实在是没有力气反驳他,只好是拿眼睛瞪他。
鱼非就笑了,把勺子铛的一声放进了药碗里。
“反正那边都已经开始了,你反对也晚了。”
宁匪月听了一使劲牵扯到了伤口,立刻捂着胸口皱着眉头大口的喘气,那喘气声都是抖的。
鱼非忙放下碗拉开他的衣裳查看伤口,却让宁匪月推开。
“你快让人去盯着,有消息告诉我。”
鱼非气的磨牙:“我要死了就是让你气死的!”
“我要死了也是让你气死的!”宁匪月忍着疼痛还了他一句。
不过比着鱼非的中气十足他的声音就十分的微弱了。
“得,咱俩这就算是同归于尽吧!”
说完继续去查看宁匪月的伤口,一边还妥协的道:“早就让人盯着了,你就放心吧,那边都已经开始了。”
七星灯中早就准备好了蒲团,宁弯弯和余九斤两人在中间盘腿而坐,五斤跟清晨则盘腿坐在外围。
那块三生石放在宁弯弯与余九斤的中间,平平无奇的一块石头静静的躺在那宁弯弯怎么瞧怎么都有些怀疑这块石头的真假。
国师同样盘腿坐在两人身侧。
“等一会时辰到了我将用秘法送你们两人的魂魄回到三生石前你们签订契约的那一刻,你们将回忆起那一世的种种,只需重新在三生石上刻下你们二人的名字即可,你们二人虽已错过三生,却还有三世的姻缘可续,如若依旧反悔,这三世的结果当会同前三生一样,二十而亡,姻缘无望,当谨记。”
宁弯弯跟余九斤互望了一眼,点点头。
宁弯弯本以为国师所说的时辰很快就会到,谁知道过了好久都没有开始。
也没人说话,她就有些无聊,一会瞧瞧天,一会瞧瞧地,一会瞧瞧星星,一会瞧瞧月亮,最后叹了一口气。
困了怎么办?
在瞧瞧国师,他手上结了个法诀,低着头,乱糟糟的头发挡住了脸颊,似乎是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