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自然觉得自己是不属于我的,毕竟我们之前是敌人嘛。”嫦娥眉眼一弯,她缓慢的从破镜怀中落下身来,沉睡着的玉兔似乎被她这落地的动作惊醒了,抬起猩红的眸子,向四周嗅了嗅,咯噔一下就跳了下去。
肥硕的身躯将她那鹅黄纱裙惊起层层微卷,嫦娥见状,软嫩的小嘴嘟了起来“玉兔,你不能再吃了,你太胖了。”
见玉兔没有搭理自己,她白嫩的小脸气的泛起一丝红晕“好,你不理我,我也不理你了,看你这次再拉肚子,我管不管你。”
她气呼呼的转过身子,就像是故意不去看那团在草里蠕动的雪白色一般。
淮安看着眼前这个扭捏的女孩,心里实在无语,居然和一个兔子斗气,怕是个傻子吧。
“哼!”半晌,嫦娥也没见玉兔从那郁郁葱葱的草丛里抬起头,她跺了跺脚,白脂玉般的小脸儿扭向梅子吟“算了,不管它了,小姐姐,我们接着说。”
梅子吟挑了挑眉,清冷的眸子也没有旁的神情,她示意嫦娥继续。
“嗯...”嫦娥想了好一会儿,似乎等组织好了语言,她才接着说道“在一百年前,皈玄矶为了提升灵力,捉了一些较为强大鬼魂来吞噬,我将这些鬼魂从皈玄矶身体中剥离,封印在了人鱼烛中,原本想着放置在扶桑宫里用阴气调养段时日,未成想着被云游而来的水神发现了,水神见解脱不了他们,便将他们封印在了房间之内,以防祸乱皇宫。”
“你想怎么编都行,反正皈玄矶死了,没人知道真相。”淮安眯了眯狭长的眸子,语气很不友善,他一见这个嫦娥就心生讨厌,一肚子的坏水,谁知道她这说的是不是真的,万一又是要害他们呢。
“喏,小姐姐知道,这人鱼烛上还有一道封印,只有普陀血才能解开。”被淮安如此抨击,嫦娥也不恼,她歪了歪头,明媚的眸子尽显单纯。
确实同她所说的一样,梅子吟低头看了眼手里的红烛,凤眸有些复杂,原本她还在想,为什么解除了封印,这些鬼魂的阴气依旧存在,没想到居然是被这普陀血遏制住了轮回,只是她一个区区的鬼仙,怎么会有普陀血。
墨夜中的红烛在此时缓缓落下融化的蜡泪,这根通体殷红的蜡烛似乎燃烧了好几个时辰,也丝毫没见有缩短的痕迹,梅子吟伫立在长廊之间,清脆的铜铃声伴着夜风缓缓悠远。
嫦娥见眼前的白衣女子攥着手里的红烛,眉眼淡漠,缄默不语,她知晓了,在蜡烛里魂魄没有同意之前,她的这个小姐姐是不准备将人鱼烛还给她。
“确实…是有人把我们从昭府带了出来,只是由于我们都陷入了沉睡,不知是何人…”半晌,众人才听见姜彦出声,只是他那粗犷的声音在犹豫片刻之后突然变得咬牙切齿“但这个人一定不会是她,皈玄矶是她的师父,她怎么可能会救我们离开。”
嫦娥似乎并不在意他说了什么,屁颠屁颠的跑向了玉兔,见那只肥硕的兔子挣扎的扑朔双脚,她委屈的看向破镜“镜…”
“无碍的,吃点青草不会拉肚子。”破镜摸了摸她柔软的头顶,血戾的眸子满是宠溺。
“昭雀,就算你不想正面回答,也不可能否定你师父是皈玄矶!”
昭雀?!梅子吟清冷的眸子泛起一丝诧异,嫦娥居然是那个一直沉睡的昭雀,对了,她突然想起了昭画曾说过,她这个妹妹单纯到想让人捧在手心里。怪不得,这下一切都解释的通了。
“他可不配为师。”嫦娥放下玉兔,微笑的眸子闪过一丝阴冷的戾气“你们没必要恨我,我虽是他的徒弟,但也从未伤害过你们,甚至还把你们救出来。”
“你狡辩,当初皈玄矶抓魂魄就是因为你。”脆生生的童声突然忿忿的响了起来,他话一刚落,寂静的夜里便燃起了嘈杂的窃窃私语。
“小煜说的对,当初若不是因为你,皈玄矶才不会想着吞噬鬼魂呢。”
“哈哈哈,皈玄矶也真是自作自受,居然被自己想夺舍的身体杀了。”
“夺舍?这是什么意思。”
“笨,就是他原本的身体太老了,想换的另一个身体啊。”
“那她现在是皈玄矶?天啦,那她是不是想吞噬我们啊。”
“哎呀,你真是笨,她当然不是皈玄矶,皈玄矶在夺舍时被她杀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