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绿的树叶抽出嫩芽,火热的天气里,我们站在水稻田中央。
袖子拉到手臂上,带着草帽的我,在旁观看着站在泥水里的农民。待在这个偏僻的乡野,是来理发的。在这里,有件廉价的理发店。
想到这里,我不由哀叹起来。贪图便宜走远路,还是来到个人多的地方。路上多了乡间中互相追逐打倒的狗,花色不一,相互嗅探着彼此的气味。见到它们后别用眼神与它们对上,不然那些狗会缠着你不放。吼叫起来,喋喋不休,让人烦恼。
路途上,有件单间的商店出现在眼前。进入房间里,阴凉的风吹出来,有霉味传过来。摆在货架上的饮品有两种,冰水和水,要选哪种都不算贵。现在商店淘汰掉一块钱一瓶的水,全都买两元以上的水,让顾客没办法选便宜的东西。
选上一瓶水,我们走出来。
穿过道路两旁的树木,转进排排连接的房间。一列都是做生意的商家,买布料、蔬果、肥料、饲料附加一个理发店。排在末尾,对于他们来说这就是理发店地位吧。
推开木门,上面包裹着银白色的铁皮,里面是昏暗的黄色灯光。像是误入浑浊下水道中,管道内生活着许多佝偻怪人。也有点像是进入拷问间,屋子里有肉的气味。
门口处有上了年代的风铃,是黄铜制成的,外观是鸟类的模样。触动风铃后有铃铃铃声,提醒一位年迈的老爷爷有客人进门。我们来的正是时候,屋子里没有其他客人。
说到这里,我们坐在方形木桌旁边,旁边的老奶奶端来热气腾腾的面条。上面放着红油,是一碗重庆小面,上面放着大块的牛肉片、豆芽菜、方块萝卜、小葱花。放下背包的我,开始品尝老一辈人的手艺。
汤中是没有味精的骨汤,浓郁的汤汁是猪棒骨熬制出来的,豆芽吃自己泡出来的。有新鲜的萝卜,城市中有卖的都是蔫,一股子变味怪味。吃不出萝卜中的汁水和爽口的口感。卤牛肉,也有种难以言喻的味道,尤其汤算是能吊人胃口的上品。喝光汤后,我感到满足。来到一家理发店,吃拉面,真是新鲜。
吃过面后,老奶奶递给我们插嘴的餐厅纸。
“你们来的真是时候,我们正好要吃点好的,你们就来了。”说话的是,拿着报纸在看的老头子,他背对着我们坐着。
“这次来是什么事?修电视、洗衣机、手表、还是只是来吃个饭?”
“来理头,真搞不懂现在的年轻人都在想什么?都来找我这个老头子理头。”说着话的老头抖了抖报纸,翻了一页。
脸靠近11耳边,我用手挡住嘴巴,悄悄问:“他很出名吗?”
“不,很便宜。”
收起报纸,他转了过来,皱起眉头拍桌子。问11的话是什么意思,让他做出解释。受到发问的他支支吾吾也无法辩解。坐在旁边的我,无话可说,对方是个对自己的技艺保持着什么态度真搞不懂。像是埋怨着有客人上门,为此烦恼,听到别人说坏话又不乐意。人活到老,果然都会变成老顽固,都一两个自己独有的坚持。
旁边老婆婆不明就里分给我糖果,我成长了三年,在老奶奶眼里还是个小小孩吧。吃下硬质水果糖,糖不甜,都是酸味。菠萝味糖果也就是这样吧,含在嘴里我肯定的想着。
“想要理发,可是我们这里没有火柴。到别家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