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感……”百年沉吟了片刻,随后抬起头,对着君修远说道,“能治疗吗?”
“我不是特别了解。”君修远摇了摇头,随后他又想到了什么,对百年说道,“不过,我听我朋友说过,古之成大事者,不唯有超世之才,亦必有坚韧不拔之志。”
百年陷入了沉默,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坚韧不拔之志吗?”
“百年少爷不好了!”一阵声音从门口来,随着一阵急促的跑步声,一位下人进了院子里,在百年面前跪下。
“什么事?”说话的时候,百年握着剑的左手有些颤抖,似乎他有些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夫人她……夫人她……”下人声音带着颤抖,“夫人她在演戏的时候自刎了!”
刚一说完,百年的腿一软,直接从屋檐下的阶梯上掉了下来,坐在了地上。
君修远亦是有些震惊,他忙把百年从地上扶起来:“百年兄没事吧?”
“我要去看看我娘。”百年的嘴唇依旧在不停的颤抖。
“百年少爷,老爷当时也在看戏,现在已经让夫人入土了!”下人跪着说道。
“不行,我要去找父亲问个清楚。”百年把剑当做手杖,撑着自己的颤颤巍巍的身体向门口走去。
“百年兄,我扶你去吧。”君修远忙搭把手。
“你我不过萍水相逢,不必做到如此。”百年故作坚定。
君修远翻了一个白眼:“相逢是缘,你身患心疾,而且又戴着面巾,我怎能不管不顾?”
百年沉默了许久,轻轻点了点头:“谢了。”
“请问这位爷是?”下人跪在地上,恭敬地问道。
还未等君修远说话,百年便先发话:“他是君家的君修远。”
完了,现在真是洗不掉自己的身份了。君修远暗道,
“原来是君家来的大人,百年少爷,我先去向老爷禀报您要去祭奠夫人,这样老爷那边好有个准备。”
“行吧,你先去吧。”
“是,下人告退!”说完,下人向外奔走离去。
君修远也忙扶着百年向门口走去。
……
百家,家主的书房内,身着华服的百国华左手抵着下颚,右手抚摸着书桌上的红色为主调,黄色为纹路,国风古韵的戏服。
或许是戏服大部分是红色的缘故,竟不知此戏服是否早已沾上了鲜血,唯有飘散在书房中化不开的点点血腥,在不停诉说着悲苦。
书房门打开,进来一下人,下人恭恭敬敬地走到百国华的身旁,不再言语。
百国华轻轻地来回抚摸着戏服,神色里充满了漠然。
“说。”百国华发话了,打破了沉默。
“百年少爷已经在过来的路上。”原来这下人,是刚才给百年报消息的下人。
“他来干什么?”百国华语气十分怪异。
下人先是一愣,随后生出了些许恐惧,他竟然琢磨不透自己的正主意欲何为。
“自然是来祭奠自己的生母。”下人想了好久才如此说道,额头有些出汗。
“他不是得了怪病吗?”百国华眉头一挑。
“少爷他蒙住了双眼,而且有一个跟他差不多大的君家人扶着他过来了。”
“君家?”说完,百国华沉吟了片刻,随即对下人说道:“行了,你下去吧!”
“是。”下人恭敬地离开。
墙角的暗影中走出一个带着面具的神秘人。
“准备的怎么样了。”一股阴狠的声音从面具后面传出。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百国华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敬畏。
……
“你们听说了吗?”
“什么?”
“百家家主的小妾死了!”
“哦,听说她演得一处顶好的霸王别姬啊!”
“那她是怎么死的?”
“不过是信了个假霸王做了回真虞姬罢了!”
君修远搀着百年走在大街上。
君修远现在才搞明白,百年的母亲是一个得了百家家主百国华放心的戏子。
难怪百年的家具豪华却鲜有下人。
也难怪百年没有和百家住在同一个府上。
“所以呢,为什么要帮我?”被君修远扶着的百年突然开口。
“你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没有其他人在,君修远也不再说什么相逢即缘的狗屁话了。
“我和你很像吗?”百年沉声道。
君修远先是一愣,随后便释然了。
“是啊,我八岁时没了父母,还在病床上动弹不得过了十年。”君修远苦笑道。
“那你痛苦吗?”百年反问他。
“偶尔吧,不过觉得痛苦并没有什么坏处,它让我更完整。”君修远有些感叹。
“那你想过反抗吗?”百年想了好一会,最终还是把这个问题说了出来,他问这个问题时候,充满了渴望,像是在问君修远,又像是在问自己。
“我当然反抗啊,我参加了帝华灵能大学,并且由衷地渴望自己能成为一个大人物,这样才能探究真相,守护同伴。”庸医、护士小姐、众袍、路漫漫都在君修远的眼中闪过。君修远的眼中似有闪烁的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