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师兄轻轻抚了抚女童头顶和蔼道:“如今恩师这悬明峰上,除了你之外,只有大师兄在此修行。”
“只是,大师兄早年修道时出了些岔子,所言所行,乃至心中所想也变得与之前截然不同。”
“故此恩师命大师兄来这悬明峰上,不得随意外出。”
“不过你也莫要担心,大师兄在悬明峰的另一头清修,想来……嗯,你们是不会碰面的……”
“一定不会碰面!”
……
二人边说边走,大多是张师兄在讲,秀师妹在一旁静静听着。
这一刻,她只觉得张师兄委实太过和蔼,就好像书中所说的君子一般,温润如玉,忍不住想亲近。
想来张师兄所说的大师兄,应该也差不多。
想到这里,秀师妹紧张的心绪也有些松缓,嘴角也不自觉露出了一抹微笑。
不多时,二人便来到到宫阙前的一方广场上,张师兄这才松开秀师妹的手,低头整理自己的衣冠,而后对着大殿下拜道:
“弟子张不惑奉恩师之命,下山寻找师妹越神秀,如今已然回山,故此前来复命。”
空旷的广场上,张不惑清越的声音响彻云霄,就连在那殿门前抱着拂尘打瞌睡的童子也被惊醒,疑惑的看向他们。
然而清风拂过,话音已然消逝,眼前的大殿依旧无有动静。
张不惑也不起身,依然恭恭敬敬的俯首在那处。
一旁的越神秀见他这样,也只好跟着跪在那里,只是两条腿却因为酸软而不断扭捏着。
足足两个时辰后,
宫阙顶上百丈处,突然灵机透顶,经天行空,一道金光乍现,随后直直向二人飞去。
那金光到得近前,才渐渐敛去光芒,露出真面目,赫然是一枚似金似玉的法符。
张不惑抬起身来,对着宫殿再是一拜,才摘下面前法符。
然而只一查看,面色顿时阴晴不定起来。
但他并没有做声,只是对着宫殿再度叩首,恭声道:“弟子谨遵恩师之命。”
言毕,才站起身来,带着越神秀向来路返去。
一路上,张不惑面色有些发苦,一言不发。
看他这幅模样,一旁的越神秀小心翼翼的问道:
“张师兄,怎么了吗?”
“恩师现下修炼到紧要关头,正一心修炼,以待破境,无法教导于你,命我带你去大师兄处学道。”
张师兄长叹一口气,才抚着越神秀头顶缓缓说道。
“既然恩师说去大师兄那处修道,那秀儿去便是了,师兄为何这般愁眉苦脸?”
越神秀有些不解,在她看来,大师兄既然与张师兄师出同门。
性格应该也差不了多少,想来也是一位温润君子才是。
可张师兄为何这般模样?
秀儿摇摇脑袋,不想这些,开始在心中对大师兄有所憧憬。
然而,仅仅半个时辰过后,站在大师兄姜不虚的洞府前,
越神秀才发现,实在是自己太年轻,不懂得世间险恶。
因为面前的大师兄,甫一见面,便说出了一句令她终身难忘的话语:
“恩师新收的弟子?
唔,根清骨秀,华盖当头,
果然是天生的修道种子。”
“既如此,你下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