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明仔一时语塞，其实他也算是个人精，虽然和季木相处的时间仅仅只有一个晚上，可多少还是能推测出他的心理性格，知道他是一个只要决定了就不容易改变的执拗之人，原本在他这里，一个女人，即便她再怎么美若天仙，季木想要他都不会有多少拒绝，可是偏偏这个女人，她的来路不正。

做他们这一行，手下这些货最终都会或主动或被动地从事色情职业，时间长了难免会染上一些病，等病入膏肓的时候，随便找个垃圾场一扔完事，对于个别几个非常不配合的，明仔甚至会给她们注射毒品，以此来要挟对方，让其成为给自己赚钱的工具。

现在季木要强行将女孩带走，无疑触及了明仔的底线，万一他一个看管不慎让女孩跑了出去，她再往警局一去，不仅季木要完蛋，甚至明仔自己都免不了麻烦，从心里面来说，他是不可能接受季木这个要求的。

可以说像明仔这样的人，死后注定是要下地狱的，可有时候老天就是这么不长脸，这些十恶不赦的人偏偏能美滋美味地在这个世界继续祸害别人，那些可怜的受害者，即算最后人们发现了她们的尸体，也不会有多少人愿意为其讨一个彻底的公道。

每一个城市，不管表面再怎么光鲜亮丽，暗地里都不可避免地有着其黑暗的一面，这不能说是这个城市的悲哀，但的确是生活在这里的居民们的不幸。

有时候仔细观察那些跪在路边，衣着褴褛的乞讨孩童，他们眼中倒映出的，正是对自己悲惨命运无声的诉说。

看到半响不说话的明仔，季木明白他的顾忌，刻意凑近他，低声说道：“明哥你放心，我可以向你保证的是，等我玩腻了，最后剩下的只是一具伤痕累累的尸体。”

他这话说得阴森又可怖，不仅明仔心中暗惊，道一声自己还是小看了面前这个学生模样的青年，同时身后女孩脸上的惊惧也加深了几分，季木最开始说过要带她离开这里，可是现在她居然有了退缩的想法，如果两边都要受罪，至少在这里她可以过得稍微舒服一些。

这一次明仔思考的时间比上次还长，足足过去了五分钟，他张嘴说道：“兄弟你应该也知道，我们这行也有自己的规矩，你要是想她了，随时可以来我这里，到时候别说一晚上，你待个十天半个月都不是问题……”

“看起来明哥你是不想把她让给我了？”季木眯起双眼，幽幽说道，“而且我的女人，什么时候轮得到别的男人染指？”

明仔浑身一哆嗦，外面阳光明媚，气温不算炎热也绝对不算寒冷，可是在季木的注视下，他心中还是莫名地升起一股寒意，心里那种寒冷仿佛能噬人骨髓，他面露为难，权衡利弊之下，终于还是把心一横，说道：“昨天晚上我和兄弟说了，我的确想交你这个朋友，既然你把话说到这个地步，我要是再拒绝就显得不通人情了，兄弟你喜欢，那尽管带走就是，不过你答应我的事也得说到做到……”

他停顿片刻，接着说道，“等到你玩腻了，也不用把她还给我，兄弟你自行处理便是，你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到时候给我发一张最后的照片就好，更何况你救过我的命，为人如何，我心里还是有一杆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