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王顾源昏昏沉沉的又睡了过去,第二天一早,王顾源感觉自己身上有东西在爬。他睁开眼一看,原来是自己的两个女儿,他把女儿放在墙边上,起身找了件干净衣裳穿好,一手抱一个女儿出门,踢开门,去院里找程玲去了。
不过院里空空荡荡的,王顾源四处转了一圈,走到厨房里,他发现锅底还有些余火,想着是程玲做的了。他放下花儿,一手掀开锅盖,里面放着一个拍子,上面是一碗鸡蛋羹,下面的苞谷汤咕嘟嘟的冒着泡。
王顾源把鸡蛋羹端出来,晾了晾,放在灶台上,一手抱着莹莹,一手那个调羹喂起花儿来。花儿已经快两岁了,能自己走路,不过比起别的小孩来还是有些矮。
王顾源正在喂着,门口王国林拄着拐棍进来了。王顾源打了个招呼,问:“爹,小女去哪儿了?”
王国林说:“一早起就骑车出去了,兴是买东西去了。”
王顾源嗷了一声,往花儿的嘴里又喂了一口鸡蛋羹。
没一会儿,程玲就打着自行车铃回来了,原本在厨房里的小黑,摇着尾巴就欢快的出去了。
王顾源放下手里的调羹,走出去,问程玲:“你一早起也不管娃儿,跑啥哩!”
程玲看也没看王顾源,自顾自的把车上挂的七七八八的东西都卸了下来。
说:“屋里要开店儿,卖啥?你进那几条烟是够你吸了!”
王顾源被呛得有些恼,想说些什么,身后的花儿却闹了起来,王顾源转过身去,拿起调羹准备接着喂。
门外的程玲听见女儿吵闹,几步并作一步跑了进来,说:“弄好了都不会喂!”说着一把接过了王顾源怀里的莹莹和调羹,一手端着鸡蛋羹,揽着花儿喂了起来。
王顾源有些压不住心里的火了,对程玲说:“一早起谁惹你了,吃枪药了!”
说完,头也没回的往门外去了。出了门,气头上的王顾源直奔南边的一间破茅屋。那是以前他和另外几个人聚赌的地方。
天儿还早,茅屋里就王顾源一个人,但他也不着急,他来的时候看见边儿的火堆还有些白灰,就知道这儿必定是天天都有人来。
太阳升到东南的时候,几个人先后的进了茅屋。两个和王顾源差不多大的青年先过来,后头又来了一个老头,是上任村长。
几个人见人齐了,就从草窝里扒拉出纸牌,斗起地主来。赌博这个东西无论是什么人,钻进去了进很难再出来。几人一直打到天黑,点了火就继续打起来。
恰好,乡里派出所排了几个人下来巡视,王庄的赌博向来最厉害,所以几人第一站就来了王庄,还没进村,今发现荒地里又亮光,几个警察起了疑心,悄悄地摸了过去。
茅屋里,王顾源几个人全神贯注的打着牌,全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警察包围了。
哗啦一声,茅屋的门被一个警察一脚踢飞了进来,直接砸到几个人的脑袋上,上面的茅草把老村长的脸上划了好几道口子。
“你们整哩美啊,还在地里来赌!都给我抓起来!”
几个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拷上了手铐。
警察也没有审他们,把他们身上的钱和牌全收了之后,就把四人扔进了已经破牢房里。
牢房里什么也没有,一进去,几个人就觉得骚味直冲脑门。王顾源这是第一次坐牢,他之前听人说过牢饭不好吃,可是在没想到,这牢里连个猪窝也不如。
几个人被关了进去,牢房里只有一些臭茅草和碎石头疙瘩,靠里面的墙角里,全是半干的粪便,亏得不是夏天,不然几个人非要晕在牢房里。期初几个人都觉得恶习,但时间长了,闻习惯了也就适应了。
在牌桌上的时候,虽然连着打了一天,但谁也没觉得有多饿,可这一关进来,肚子就敲鼓一样咕咕的响起来,尤其是王顾源,他一早上就没吃东西,他靠着一处墙根蹲着,饿的他是动也不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