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的气升腾了起来:老子要是连自己哩娃儿都保护不了了,老子还活着干啥,说啥这娃老子也要了。一弯腰见了一块儿土坷垃朝那面墙扔去。
王顾源不敢回家,等到大半夜才翻墙进了屋,回到家里和王国林说:“爹他们不会跟你咋着,屋里哩小店你看着,缺啥了跟前头学银说,我给他留了钱,让他去进货。”说完,就又翻了墙出去了。
趁着月色,王顾源从地里一路跑到了程家庄,走到程玲家门口,王顾源不敢大声叫唤,就从地上捡了几块石子扔了进去,没一会儿就听见屋里有人起床的声音,他放下手里的石子,学了两声鸟叫,屋里的人大概明白了是谁,走出来开了门,让王顾源进去了。
王顾源进到眼里也多说什么话,和程杰一起记在一张床上,睡着了。
没两天,计划生育办的人就顺着摸了过来,在村口放风的程杰一见地里有人朝这里敢,赶紧就回家报信去了,屋里这几天程玲正如惊弓之鸟,一听程杰说有人来了,赶紧抱着花儿就去了村子后面的三哥家。
走到三哥门前,程玲说:“三哥,你叫我躲一下,外头人没要逮了我,叫我引产哩!”
程玲的三哥是个极爱干净有十分爱花的人,一处几分地的院子种满了各式各样的花儿,不少果树,高的有柿子树,底下还有一些李子树,还几棵樱桃树,底下是郁郁葱葱的橘子树,再往下则是用作装饰的没有嫁接的野樱桃,一直延伸到墙角的葡萄藤架下。顺着葡萄藤,就能看见一株碗口粗的葡萄树。
门口的三哥赶紧迎程控进去,一阵风出来,程玲头顶屋檐上的迎春花枝条轻轻的摇晃着。
三哥说:“你只管住在这儿,咱不用害怕。”两人行走在花果树木间,程玲也没了先前的慌张。
走到屋前,程玲定了一下,看了几眼两旁花盆里的君子兰,说:“三哥,你这兰花儿长哩真好!”
三哥说:“哎,就是种着玩哩。”
屋里,三嫂伸手抱过了花儿,招呼着程玲坐下。
王顾源听了程杰的报信,也早就跑到别的地方去了。
计划生育办的一行人风风火火的赶来却扑了个空,一个个脸色难看,威胁程玲的父母说:“我们已经通知这儿哩计划生育办了,要是知道谁干窝藏,一溜儿逮了!”
程玲的父母没理会他们,自顾自的播这手里手里的花生,几个人又乱翻了一阵儿,边风风火火的又出去了。
几人一走,程杰就去三哥家给程玲报了信,程玲一颗悬着的心才算彻底放了下来,和三嫂又聊了起来。
半夜,花儿忽然大哭着吐起奶来,三嫂慌忙从里屋过来,帮着程玲照看花儿,说:“兴许是白天喝了风,着凉了。”说着手上的动作也没听,花儿还是哭个不停,吐了三嫂身上手上全是奶。
程玲过意不去,接过孩子,说:“木事儿,嫂子,你回去睡了吧,我喂喂她就好了。”
三嫂拿起一块毛巾说:“不耽误。”说完就到了热水,洗了一把毛巾,帮着程玲擦了起来。
程玲心里感动,想着三嫂这么干净一哥女人,日夜的伺候着自己,眼角微微的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