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触嗤笑一声,“大公子,你看我现在的样子,就差到街上讨饭去了,是您别看不起我就成了。”
袁谭仔细看着焦触,见对方的确有些落魄,不禁问道:“你也是堂堂校尉,怎么会如此?”
“校尉?”焦触大笑一声,“大公子,你难道不知道我现在已经被降为一个小司马,负责看守城门,还罚薪俸一年,哎,手下还有些兄弟要照顾,家中拮据,已经两个月没见过酒肉了。”
袁谭一愣,随即想起了,“是因为半年前的一战吧,没想到父亲他如此不近人情!”
焦触看着袁谭,竟然敢当着他的面说袁绍的不是,有些意外,试探道:“大公子,看来你也非常容易啊!”
这句话一下子说道了袁谭的心坎里,顿时向外倒着苦水。他这阵子也的确不好过,在黑山军里根本看不到好脸色,每天晚上都怕被这些家伙将他给杀了,回到家中自己更像个外人,尤其是看到自己的妻女在袁府所受的委屈,真想提着剑去找自己的父亲。
“虽然我是个外人,但主公的如此作为真的是有些过分了,难道连个说理的地方都没有吗?”
袁谭边喝边说道:“如果能讲理就不会在这里喝闷酒了!”
“哎,大公子,你也真够可怜的,想想二公子就要娶妻,全城皆知,举军同庆,听说那甄氏乃是天下罕见的美人,再看看您,门前冷落,沦为弃子……”
“你放屁,你才是弃子……”袁谭被戳到痛处,立刻如同炸了毛的野兽,揪住焦触的衣领,就要动手。
焦触此刻已经醉醺醺,并没有丝毫害怕,“大公子,我为你不值啊,二公子用不了多久就是冀州的继承人,而你,还要回常山,来年大战,希望咱们还能活着……”
袁谭怒哼一声,放开焦触,继续喝着闷酒。
“袁熙的了美人,得了冀州又如何,明年大战,胜负难料,冀州能不能保存都是两回事,还不如趁现在喝个痛快。”
焦触摆弄着酒坛,“大公子,难道此时此刻没有其他的想法?”
袁谭一愣,“什么想法?”
“如果有人如此欺辱我,我定会还回去!”
“焦触,你这是什么意思?”袁谭虽然喝的有些头大,但立刻听出这话中所指。
焦触打个激灵,连忙摆手,“大公子莫怪,我酒后失言,我酒后失言,今天谢谢您的酒,如果日后有所吩咐,定会鼎力相助!”
焦触离开后,袁谭仔细回味刚才的对话,脸色数变,最终变得极为烦躁,将酒喝完,返回袁府。就在他刚刚抵达府门,忽然碰到一队人,领头之人是个华服年轻人,和周围人有说有笑,前呼后拥,意气风发。
“哈,原来是大哥,你什么时候回府的,怎么也不知会一声?”年轻人正是袁绍的二子袁熙。
袁谭听完这句话差点破口大骂,自己乃是袁家长子,袁熙应该先拜访才是,而且他回来已经两天,竟然还不知道自己的大哥回来,简直就是目中无人。
“哼,原来有人还记得我袁谭是长兄啊,真是不容易,我谢谢你了,二弟!”
袁熙听出了袁谭的讽刺,可他却毫不在乎,“大哥哪里话,等改日定去向你拜会,一起喝酒畅谈,今天小弟还有事情要处理,告辞!”
袁谭看着趾高气昂离开的袁熙,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回到自己的冷清的宅院,他将打包而回的肉食给了妻女,看着自己女人狼吞虎咽的样子鼻子一酸,想想他堂堂冀州大公子,竟然混到如此凄惨的地步,想到这里就气愤的要杀人。
夜里,袁谭辗转反侧,脑海了想了很多,尤其是今天焦触和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在心里迅速生根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