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寒目光黯淡下来,轻声说道:“抱歉。”
“哼。”陶夭夭撇了撇嘴,阴阳怪气道:“太子殿下也懂道歉啊。”
被人当做别人的感觉真不爽。
“你在吃醋?”林知寒抬起眼帘,一双眸子中稍稍透露着疲倦。
“我吃醋?”陶夭夭闻言,像只炸了毛的猫:“别逗了林知寒,当初喜欢你不过是年少无知不懂事罢了。”
“那……”
林知寒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陶夭夭一句话打断,她一脸不屑:“救你不过是不想让一条命白白没了而已,少自作多情了。”
“我竟不知,四小姐如此心善,不知那被活活烧死的几条人命泉下有知,会作何感想。”林知寒挑起嘴角,挑衅的看着她。
陶夭夭气得浑身颤抖,狠狠瞪了林知寒一眼,夺门而出。
不知好歹的混账!亏我还好心救下他。陶夭夭被勾起伤心事,心里又委屈又气愤,跑到厨房里升起柴火旁独自郁闷。
柴火被烧的噼里啪啦的,外面依旧大雪纷飞,像数不尽的鹅毛飘洒在万物上,将世界渲染成纯白色,几朵雪花从破旧的房顶飘下来,还未落下就被火焰的温度融成了水蒸气。
这个时候,易月逢在做什么呢?是不是在和别的姑娘一起赏雪?还是在安安静静的坐在窗前看书?
陶夭夭在火上架了口锅,熬起了土豆粥,又将携带的肉干切碎放在其中慢慢熬着,香味很快就扩散出来了。
有点想念易月逢熬的粥了呢。陶夭夭支着下巴,望着咕噜噜翻滚着已经快熬好的粥发呆。
香味径直飘到了厢房里,比起温暖有火堆的厨房,现在的厢房简直冷的像个冰窖。陶夭夭升的炭火已经燃尽了,寒风顺着未关严的房门呼呼刮进来,一大早就将她气走的林知寒头一回体会到了什么叫做饥寒交迫。
身为太子的他从小养尊处优,何时有过这种窘迫的境地。
“咳咳咳——”
又一阵寒风呼啸着吹向他的被窝,林知寒不由得咳了起来——烧还未完全褪去,咳嗽连带着牵动了左胸最严重的那条伤口,痛得他直流冷汗。
他第五次后悔把陶夭夭气走了,虽然那女人从前十分讨厌,但现在至少能稍稍照顾他一下。
“嘭!”
房门被人一脚踢开,林知寒一惊,愕然看向门口,是陶夭夭。看起来这姑娘气还未消,手里端着冒着白气的粥,黑着脸,把碗往林知寒床边的桌子上用力一放,转身就要走。
林知寒突然觉得她有点可爱了。于是,他叫住了她。
“什么事?”陶夭夭脸上还余有怒气,倨傲的看着他。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