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府医低声回道,话落,他从药箱中取出几根金针,刺入赵姨娘头上几处要穴,不过片刻,赵姨娘已悠悠转醒。
赵姨娘缓缓睁开眼帘,眼底先是闪过一抹惊慌,待看到邓紫檀时,眼中的喜意是怎么都掩饰不住的,两只手拼命地朝邓紫檀伸出,就像要拽上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那疯狂的模样,让众人心惊。
卫伯和雁云互看一眼,想必之前邓紫檀就是瞧见赵姨娘这副模样。
邓紫檀此刻却平静了许多,“先生,请你让赵姨娘先平静下来。”
“是。”府医低应一声,一根金针已落在赵姨娘的头上,赵姨娘挥舞的手一顿,随即无力地垂了下去,可她的目光却一直死死盯着邓紫檀,眼底有着不易察觉的哀求。
邓紫檀眼眸微眯,居高临下地站在床榻边,目光沉沉地看向赵姨娘,她身形一动,手指已点在赵姨娘的身上,为她解开了哑穴。
“紫檀,救我。”赵姨娘急忙说道,不知是不是太久没有说过话,赵姨娘的声音粗哑难闻,好像利刃划在重器之上。
邓紫檀冷冷地说道,“赵姨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姨娘没有在意邓紫檀倨傲的神情,她眼眶一红,话还未说,已落下两行清泪,“自从爷纳了新人,不再进我房后,我日日在房中神伤,有一天晚上,有人忽然闯入我房中,将我制伏。我原以为遇到了歹人,不料那人却是一名女子。”
赵姨娘断断续续地说道,“她将一颗药丸塞入我嘴里,对我说,我过得这么不如意,她便来代替我好好活在王府里。说完,她解下脸上的面纱,那张脸竟然和我的一模一样。”
众人听得心惊。
“先头,我还企盼着我的贴身婢女能发觉不妥之处,可后来我才知道,我的贴身婢女根本就是她的人,她早就把玉珍那个贱婢送到我身边,这才能不惊动任何人把我替换掉。”赵姨娘说到此,眼底划过一抹恨意。
“我日日被她关在密室里,直到最近几日。玉珍又点了我的哑穴,不许我说话。若非今日瞧见紫檀来看我,我都不知道自己要被她关多久……,呜呜呜……”赵姨娘低声抽泣着。
邓紫檀的眉梢却越蹙越紧,这么多年来,那个赵姨娘竟然是别人埋在爷身边的暗桩!看来给爷下天溃散的人,应该就是她了!
邓紫檀急忙问道,“假扮你的人去哪儿了?”
赵姨娘缓缓摇摇头,“我醒来时就躺在这床上,还未见过她,日日都是玉珍在看守我。”
不知想到什么,邓紫檀面色一沉,忙对月婵说道,“月婵,你赶紧去寻少主,看守城的侍卫可有什么发现。”
“是。”月婵忙领命而去。
过了没多久,月婵去而复返,对邓紫檀道,“小姐,奴婢已将赵姨娘的事禀明少主,目前城门那边一切如常。少主已命令他们挨家挨户地搜查,务必要找到那个假扮赵姨娘的人。”
“嗯。”邓紫檀轻应一声,却并未松口气,不知道是否来得及。
就在这时,有婢女来报,邓瑾瑜在外院求见。
邓紫檀看向卫伯道,“卫伯,我想请我兄长到后院。”
卫伯脸色一凛,随即明白了邓紫檀的意思,“老奴明白,老奴自会和爷解释此事。”
邓紫檀点点头,看了月婵一眼,月婵会意,忙快步到前院去请邓瑾瑜。
没过多久,邓瑾瑜匆忙赶到,赵姨娘已被挡在屏风后。
邓瑾瑜冷冷地扫过主屋各个角落,忽地,他眼眸一眯,目光落在房中的书架上,他在书架上摸索片刻,便寻到了一个暗阁,右手一扭,只见原本紧靠墙壁的书架,顿时缓缓移动开来,露出了一道一人宽的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