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元清晚的记忆里,公孙越是神医,可一直到死元清晚都没见到过这个公孙越。
如今这个大夫自称公孙越,且语气斩钉截铁,并无半点虚言的感觉。
“你说中毒就是中毒?”冷不丁的窦月姝开口说话,吓得妇人一惊,这个妇人早年间是元清晚生母身边的心腹冯妈妈,那元清晚母亲撒手人寰后,这冯妈妈便一直在元清晚左右照料。
“我的少爷啊!”冯妈妈焦急的扑上前去。
窦月姝一双漆黑的眼珠紧紧的盯着公孙越,面露不屑道:“冯妈妈你哪里找来的乡野大夫,这般信口开河怕是想要讹诈我们一笔,我元清晚那么多年还没有谁敢来下毒害我。”
她直勾勾的打量着公孙越的神色,见其从原本的漠然转变为有一些恼怒。
“谁要讹诈你?我公孙越若想发达早就家缠万贯了!”公孙越气得胡子都歪了,窦月姝脸上却不以为然,指着脸上满目疮痍道:“若真是中毒那我这脸呢,也是中毒咯?”
公孙越只气着窦月姝的话,全然没有注意到对方眼底那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那是钓鱼者发现鱼竿颤动后的狡黠。
这个元清晚虽落得如今田地颇有些可怜,可和自己原身窦月姝比起来可谓是幸运千倍万倍。
在这种穷途末路之下能够遇上这个神医,她断然不会错过这一次机会。
“正是因为你脸上这毒,所以你才高烧不退,若不再解毒,那毒必将侵入五脏六腑,到时候别说我了,就是扁鹊在世也无力回天了。”公孙越板着脸想吓吓元清晚。
原以为这样的说法足以让这个黄毛丫头害怕了,可瞥见那元清晚脸上盛满了鄙夷与不屑。
元清晚摸着脸上的伤口挑着眉流里流气道:“这伤疤我自幼就有了,从小到大我父亲可给我看了不少大夫,京中最有名的仁善医馆的大夫可是从小帮我看到大的。”
“仁善医馆你这乡野大夫知道吗?那张大夫都从没说过我中毒,你在这里胡诌什么,不是想讹钱多骗些钱财是什么?”
一旁的冯妈妈有些焦急,她对这大夫说的话倒是信的,生怕自家公主犯浑赶走了这大夫连忙劝道:“这公孙大夫是这武家村的大夫,村里人都说这大夫医术高明,少爷你就莫要这说这种话了,治病要紧啊。”
“都说是乡野大夫了,不过是治些皮毛之症就当神仙供着了。”元清晚翻了一个白眼,表示不屑。
这话越说越厉害,那公孙越这下这口气就更是压不下去,他行医那么多年最听不得别人对他的质疑轻视了,如今这个黄毛丫头满嘴都是对他轻视,只觉得心口怄气的很。
“你这臭丫头,就是活该被人骗。”公孙越气的冒烟,颇有些激动道,“什么还仁善馆,这些大夫恐怕早被下毒之人收买了,良心都被钱财蒙蔽了,愧对仁善二字,他们欺骗你不将你中毒之事告诉你,就等着若干年后你毒攻入五脏六腑,到时候暴毙而亡,这样就查不到任何人身上。”
元清晚挑着眉像是看戏一样的神色,看着公孙越的神色,心下已然明白激得差不多了,淡淡道:“你说得这么还真是一套一套的,我险些都要被你说信了,既是如此我倒是可以给你一个机会证明你的医术实力,我们来打个一个赌如何?”
“若是你能让我这脸上的溃烂伤口恢复好,那我就信你的说法,并且为我刚才说的这番话付出代价,登门道歉三叩九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