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若是照她的猜测,最后见过主持的这人身上带伤,她倒不必再多此一举,在检查刺青的时候,就可以检查一下这广灵寺里的人有那些是有伤口的,到时候便就一目了然了。
这场雨下的突然,但并没有下太久。
仿佛这场雨,只是为了提醒谢池春血迹的奇怪之处,等她琢磨明白了,这雨便就渐止了。与此同时,林慎独也带着捕快赶到了广灵寺,他离开县衙时,天色还亮着,等他进广灵寺的时候,这天色就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谢池春见雨停了,就要往外走。虽说已经入夜,但院子里挂着灯笼,勉强照路不是问题。她这一边走,一边还在琢磨着事情,良清没有不在场证明,但是在此之前,他似乎和连环凶杀案毫无牵连,而就在主持死后,他和凶案的牵扯就多了起来。
他,有没有可能就是杀害主持的凶手呢?若是他,他的目的是什么。而且,照扫地僧所说,主持这人身手不错,即便被人暗杀,可也不到一击毙命的地步,凡是没有立刻死去,主持应当会反手才对,但禅房中根本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
“阿春。”谢池春正想得入神,突然听到有人喊她,下意识地抬头望了过去。
林慎独快步上前,有些不瞒:“你发什么呆,路上黑,还不多留点心,万一摔了怎么办?”
“我这不是好好的嘛。”谢池春笑道,随后又问:“你怎么来了?”
“你这个时辰来广灵寺,今日必然回不去,你说我为何而来?”林慎独有些不满,说话间,又拉过了谢池春的手,牵着她往回走。
谢池春乐了:“你还怕我摔啊?”
林慎独瞪了她一眼,没接话。
谢池春心里甜滋滋的,面上倒是转了话题,同他说了自个在院子里头的发现,以及她交代刑三去做的事。
听完后,林慎独有些奇怪:“你让刑三去查刺青?”
“嗯,我有些事情想要确认一下,不过也刚好,查查到底谁受过伤。”谢池春说。
“你怀疑广灵寺中还有黑莲印记的人?”林慎独问。
谢池春笑了笑,说:“我不是怀疑广灵寺还有人,而是怀疑良清才是真正的执法长老。”
“你……”林慎独愣住了,显然这个想法,是他原来丝毫不曾想到的,谢池春乍然提起,他自然觉得诧异。
“你之前说过,我怀疑良回还活着,或许是因为我发现了什么,后来我认真想过,一直都没有答案,直到刑三回来,他同我说起良清时,我忽然想到了这整件事里的古怪之处。如果良回是执法长老,主持必然知晓,他为什么要杀良回?他凭什么,敢杀良回。”谢池春说。
林慎独很快明白过来。
主持杀一个普通僧人,好理解,但如果这个僧人是执法长老,那事情便就不对了。死一个僧人,作为主持的不声张,暗中的执法长老也不会大动干戈,大可能还是让主持去处理这件事。而一旦他杀了执法长老的话,那这事必然会惊动悯杀大师。
主持是悯杀大师的对手吗?